然后罢了严玄亭的丞相之位,给了他一个新的官位,叫什么礼节学士。
宣旨的人走后,我看着严玄亭,半天没说话。
「怎么了?」
「这就是你那一日和皇上商谈的结果吗?」我问他,「我好像……从未听过礼节学士这个官名。」
他笑了起来。
「自然没听过,这是皇上专门为我原创的官职,管宫宴与皇城礼节的。品级高,俸禄高,却无实权。我同皇上说,我还有夫人要养,须得赚钱。」
他伸手扣住我的手:「当不了权臣,以后只能做一做贪官了。」
严玄亭自然是当不了贪官的。
我始终记着他那一日说过的话。
他说他做官,是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
他不当丞相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是向小皇帝请命,开国库,修好了籍江的堤坝。
而礼节学士这个官,的确很闲,还很有钱。
小皇帝大概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赐下不少金银。
但其实严家一点都不缺钱。
严久月听说严玄亭没钱了,随手从匣子中抓出一把金叶子,往我荷包里塞。
「尽管用,不够再问我要。」
严玄亭笑着说:「我哪里没钱了?只不过逗着絮絮玩。你还是留着,给自己攒嫁妆吧。」
严久月往旁边的楚慕脸上扫了一眼。
楚慕立刻自觉地说:「我明日便遣人来提亲。」
她嗤笑一声:「听你语气如此勉强,大可不必。」
在他们俩又一次吵起来之前,严玄亭及时拽走了我。
闲来无事,严玄亭便开始教我读书练字,甚至还学了一些工笔画。
其实学诗学画都还好。
但这人总是教着教着,就教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诗句上去。
比如「芙蓉帐暖度春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