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答应给我 10%的提成,我算了算,干得好的话一个月起码有三四千。” 梁泽有点兴奋。
吴恪像没听见一样,沉默地闭目养神。梁泽抬眸,透过昏黄的灯光悄悄望着他,直到他微微侧首才敛声道:“阿恪,谢谢。”
吴恪仍然不做声。
梁泽又说:“你说我下半年去报名参加那种酒店大厨培训班怎么样,我自己是对西式面点蛮感兴趣的,张师傅也说我有天赋,可以多往这方面学一学。”
“本来我还担心学费的事,现在店里接了这个活,学费好像也不用愁了,三四个月应该就能攒下来。”
“过段时间我先打个电话咨询一下,不知道上课的酒店远不远,如果太远的话时间成本也要考虑上。但是多出来的钱可以买个小电瓶也说不定,那样的话交通问题也就解决了。”
说着说着,耳边的鼻息愈发均匀。
梁泽在床沿坐着,抬眸一看,吴恪不晓得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这趟出差回来他好像特别累,眼眶微微凹陷下去,眼底也泛起淡青。梁泽屏住呼吸靠近,一点声响都没有地凝视着他,发现他眉心多出两道浅浅的纹,下颌角的旧伤却快要看不出痕迹了。
如果可以的话,梁泽想把嘴唇贴上去,哪怕只是半秒。想在他身边睡一晚,什么都不做也行,但是如果能抱一抱,那就再好不过。
犹豫再三,梁泽伸出手,用指腹碰了碰他的喉结。谁知吴恪恰好做了个无意识的吞咽动作,梁泽心突的一跳,电光石火间迅速将手收回。
“阿恪……”
气声叫没叫醒,确定安全。他压着心跳从床边起身,研究了两分钟才找到那个灯的开关在哪,头昏脑涨地关灯离开了。
跟卧室的灯比起来,客厅的光显得有点刺眼。一出去他就感觉眩晕,在沙发扶手旁站了片刻才过去关灯。关到卫生间,忽然发现脏衣篓里那几件衣服,于是走过去拿出来。
领带是真丝的,只能干洗,衬衫跟西裤可以机洗,需要分门别类放好,这个吴恪之前提过。
将衬衫放进洗衣机前,梁泽迟疑了。
四周安静。
心底有个声音在轻轻劝说:“你喜欢就拿走好了,这不算什么,他不会知道。”
他蓦地背过身。
不行,这样太过了。可是那个声音却不依不饶:“这有什么过的?你们两个什么事没做过,以前你还自己往他身上坐,忘了吗?”
不是这样,那次是他先摸我的,梁泽无声辩驳。
“他摸你是因为他喝多了,你也喝多了?承认吧,你做梦都想让他摸你亲你,不要在这里假正经了,你有多疯他最知道。”
最后这句实实在在说动了梁泽。梁泽想,自己有多喜欢吴恪,吴恪全知道,这个世界上就数吴恪最了解自己。何况吴恪都要走了,他一走,再想摸摸他的衣角都不可能,那时日子才叫难过。
一旦下定了决心,动作就快得多了。
梁泽把屋里灯全关了,摸黑走进次卧锁好门,脱下衣服放到旁边的椅子上。然后他拉过薄薄的空调毯盖住胸口以下,胸口以上却盖的是吴恪的衬衣。
里面松松的,面料微微透光,呼吸时全是吴恪的味道。他起初睁着眼睛,后来心跳得太快了,缺氧缺得厉害,只能颤抖着把眼睛闭上。
因为没来得及开空调,所以很快就热了。湿漉漉的发梢一直往下滴汗,汗珠顺着脸颊滑到颈间,然后泅进衬衫的棉质布料里,有种水乳交融的错觉。过程中他咬紧唇一声不吭,不多时全身竟然湿得像刚洗完澡。
忍到忍不住时,他薄唇微启,下唇一道深深的咬痕,齿间溢出细细密密的喘息。因为出汗,手指碰到皮肤会有粘连的触感。
他长腿伸直,双脚蹬在床垫尾端那道棱上,踩着踩着又踩不住了,膝盖无措地蜷缩起来。
这样如同在海上漂浮着的恍惚中,他觉得自己回到了高中那个时候,摊开吴恪的书盖在脸上,嘴唇衔起一页咬在牙间,触感比此刻紧紧含着、咬着的衬衣要薄。
羞耻又享受,他脑子里乱极了,模模糊糊的,很想要求吴恪辅导自己。
只是,具体辅导什么事情,再过去一万年他也没有脸说出口。
第18章 说不出口的秘密
作者有话说: 温馨好几章了,接下来上点强度,来点刺激的吧?
日子紧锣密鼓地往下过。
因为老板说浩瀚咨询的人收入高,餐标可以提得高一些,所以最后他们商定的标准是每人每份三十元,要是一次买齐整周的可以打九折。
齐斯宇办事效率极高,不到一天就拉了七十多人进群。聚齐饭馆在写字楼的老顾客也不少,有外送的事大家口口相传,不少人还主动过来加群,三天不到群里人数就快两百了。
[聚齐粮食局浩瀚分局]
这是齐斯宇给取的名字,相当有年代感。
梁泽也在群里。因为他样子显小,下来拿饭的人都叫他小梁,后来他干脆就把在群里的名字也改成小梁,既来之则安之。
每天中午十二点半,他把做好的盒饭拿保温箱装好,再用电瓶车运到公司楼下,然后发消息通知大家派代表下楼领餐。
这件事算是他揽下的,不仅要负责统计订餐人数、做饭,还要负责送餐、收款,每天忙得不可开交。事情上正轨后老板本来说让他专门做这事,其余的不用管了,可他出于工资的考虑,还是主动申请把晚班上到凌晨 12 点。
这样高强度连轴转了两周,很快身体就有点吃不消,可他谁也没说,一直自己咬牙坚持着。
周五那天做完饭他腰都直不起来,想着也许能见吴恪一面,所以还是没让其他人代劳。
把饭送去,一直在大厅等了许久,都拿完了齐斯宇才大步跑过来:“对不住,等久了吧?会议一直没结束,吴恪还在上面应付老板呢。”
梁泽弯腰拿出泡沫箱里的最后一盒饭,又把桌上的保温桶也提起来。给吴恪的一直都跟别人的不一样,是用保温桶单独装的。
直起身的瞬间他头有点晕,身形晃了一晃,齐斯宇赶紧接过东西:“没事吧。”
“没事。” 梁泽站直。
“你怎么搞的,是不是病了?脸色白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