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生得虎头虎脑,闻言抬头瞧了他一眼,神情警惕:“你找慕大夫干嘛?”
霍瞒像是早有准备地从袖中拿出拜帖,一颗毛茸茸的黑猫脑袋跟着探出半个尖儿,少年见了眼睛一亮。
“家中有人身患风寒,久病不治,”霍瞒递上拜帖,从容地将猫脑袋拍回去,笑言:“经人引荐得知慕大夫医术精湛,今日特来登门延请。”
少年将信将疑地接过,打开拜帖却见里面夹着一只鸣镝,细看上头还有凤栖苍梧的标志。
“劳烦小友代在下通传一声,就说霍家阿瞒有事求见先生。”说着又奉上一锭碎银。
少年起了身,拍掉手里的鸽食,没接银子,反而指了指霍瞒的袖口,咧嘴一笑:“不用这个,把它借我玩一会。”
枝间有倦鸟暂歇,槐荫里揉着一把落日。然而四方院里的祥和没能感染到陆酩,他临窗而立,手臂撑在窗台上绷出矫捷紧实的曲线。
“又一日。”
慕华下令封城两日,援军还是没有音讯。陆酩心中焦灼,面上却不露分毫,他只在傍晚时分对着空落落的檐角犯愁,转身又是能护公子安危的坚强屏障。
带着油香的温热阵阵袭来,陆酩偏过头,就着符离岸的手深吸一口:“哪来的烤红薯?”
符离岸替他撕着外皮,说:“去岁十月买来放在地窖里的,时间一长都忘了,挖出来时上头还发着芽。”
时日紧凑,外面四处张贴着搜捕他们的画像,他们藏身于此,吃穿用度都显得捉襟见肘。
陆酩眉间的郁结叫红薯香气驱散了大半,他从后抱住符离岸,蹭着鬓角故意逗他:“发了芽的红薯与我,公子好狠的心肠。”
符离岸被他的呼吸挑起了痒,说话却不改稳重:“新芽已去,只留根茎,少食无碍。”
陆酩对这副小古板的做派不甚满意,他将公子揽过身,低下头想亲,但被符离岸微微侧脸避开。
“小古板”一脸古板,手指却意味深长地滑过他胸膛,隔着薄薄的布料向下:“瞧着侯爷有伤在身,精神头倒好,莫不是有意装病,诓了我这些天的担忧?”
陆酩胸口一阵酥麻,掐着腰把公子抱起来,就近取便地抵在镜前,用力狠亲了下去。符离岸也在尽可能地回应他,浅尝变成深啜,呼吸在舔舐间乱掉全部的章法。
透过水滑透亮的镜面,陆酩看见那光洁白皙的脖颈上迅速漫开红潮。那是小古板被他击碎的假正经,也是公子只对他袒露的真旖旎。
侯爷对镜的眼神愈发饱含了侵略。
“卿卿跟前,为夫的怎敢扯谎,”分开的间隙,陆酩与符离岸抵额,刮了刮他鼻尖,神情严肃,“从水道出来憋狠了,胸口到现在还是疼的。”他拉起符离岸的手按在胸前,“快替我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