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看起来像是已经等候多时。
“城防营,有事启奏公主殿下。”
慕华“唰”一下打帘而出,难掩亢奋地问:“可是犯人已经落网?!”
啊宝贝们我只是做个视力手术没啥大事,就是今晚码字的时候带着一副墨镜,神似瞎子阿炳有点搞笑而已
此心不独爱与恨(四)
对于眼前这个年轻武将,公主其实知之甚少,只依稀记得他仿佛姓薛,还是姓谢来着?不过这都不重要。
慕华除辇下车,急不可待地亲自伸手去扶:“薛将军万勿多礼,首犯陆酩何在?”
薛统领听罢纹丝不动,甚而抬头古怪地看了她一眼,纠正道:“我王遇刺一案,公子岸与溧阳侯至多算有指使之嫌,事无定论,还望殿下谨言慎行。”
慕华怔忡了下,想不到当着周室列祖列宗的面,自己竟然被一个小小武将指摘言行无状,昨夜不得好眠的邪火顷刻间涌上颅顶。
她指着薛统领恨声说:“本宫令你三日内生擒杀害周王的凶手,城防营办事不力,你这个主将首当其冲要受责罚,如今又添一桩以下犯上,本宫看你这军籍是不必再留。”
“殿下此言差矣,”薛统领不疾不徐,“城防营现已查明刺杀周王并城楼爆炸的元凶,特来向司寇大人禀明。”
“你说什么?”
薛统领略过公主惊疑不定的眼神,径自走到先王棺椁前依礼三拜,起来后向着年老昏聩早已形同虚设的司寇欠身道:“请大人允准末将双案并查,传证人证物庙前就审。”
将公堂设在七尺灵幡之下,这自北周开朝以来,便是闻所未闻的奇罕事。殿内竹筒轻摆,百官连同司寇在内皆噤若寒蝉,偷眼觑着彼此的意思,谁都不敢拍板做这个决定。
可叹偌大周室,浩浩百年,原来早就成了一滩支不起的血糜烂肉。慕华心中反倒有了底气。
她冷冷道:“说的轻巧,倘若今日审不出个所以然,却冲撞了先祖亡灵。这等大不敬的罪过,试问在场诸位,谁能担得起?”
“我能。”
丧乐偃息,灵幡无风自飘。众人寻声望去,就见一嶙峋身影出现在山门外,着国丧麻袍,背负太庙的黄墙黑瓦,行动间隐约透出清明威武的王者气度。
“公子岸?”慕华一愣,藏于宽袖之下的双手猛然攥紧。
太庙兴建于半山腰,三十三级台阶好似高去了云端。符离岸前行,戴着手铐脚镣走得缓慢,铁链交撞声上遏行云,在这一刻却仿佛新王加礼的黄钟大吕,令原本安静如死水的太庙登时泛起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