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外的灌丛里,回风与哥哥站在一起,有些不解地偏头问:“侯爷打了胜仗,不是该风光凯旋吗,这么偷偷摸摸地干啥?”
阿牧看着跟前比自己还高半头的傻弟弟,摸了摸他脑袋,笑而不答。
一根马鞭从后伸出来狠敲他背:“傻小子,西羌人都被打跑了,侯爷还能留在边地吗?”
回风不忿,转头一把揪住霍大人——怀里的猫,恃强凌弱这种事,他跟着侯爷学得还挺像样。
阿牧无奈地看着,想起侯爷若还朝,自己顺道也能跟去探望远在晋稷养伤的玄五,他一时间高兴。可想到侯爷此去,公子见到他的时日便少了,阿牧又有些难过。
阿牧尚在纠结,马车内传来一阵异动,如细浪拍岸,他侧耳听了会,面颊突然红了,落荒而逃。
符离岸日居高堂,坐镇一方,气度比三年前更添几分凌厉。然而此刻他拘在陆酩的目光里,礼服完整,却有一处的隐秘相接褫夺了他全部的冷傲。
符离岸的身子被擒住,脖颈湿在汗里延伸出优美的弧度,每一次起伏都让顶上玉冠岌岌可危。可是陆酩劲上得巧妙,公子不许人弄乱了冠服,他便恰如其分地把规矩做到极致。
除了该僭越的地方。
快到临近时分,陆酩凶狠又温柔地覆上符离岸的背,偏头吻他眼角泪花:“此战胜了。”
符离岸本在抑制不住地发抖,闻言突然脊背微僵,他转眸望向陆酩,颤声问:“何,何时,走嗯?”
陆酩贴在他的湿鬓边,低声问:“不走了好不好?”
“骗人。”
符离岸抬手欲扶厢壁,中途却被握住,手指强势地抵开他指缝,陆酩认真道:“别哭,本侯向来不骗人。”
侯爷当然不骗人。早在两日前,他便上书虞帝言及羌族之患。奏疏中,侯爷对垚山大胜描述得中肯,声明一战之胜未必能保百世无虞,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将精锐之师布设边疆。
“边塞之苦……”符离岸眼眸半阖,汗透了。
“边塞虽苦,”陆酩把他的话吃了个干净:“不抵公子之甜万一。”
陆酩没有告诉符离岸的是,晋稷城忌惮他重兵在握,又身居高位,答应苍梧军常驻关外的唯一条件,便是要削其侯爵,以千夫长之身领兵,生不享朝俸,死不入宗祠。陆酩对此毫不意外,新君羽翼渐丰,面对杀母杀姊的仇人能有如此迂回,他甚至感到欣慰。
这也许会是一个明君。
陆酩撑臂两侧,俯下了身。
“溪初平生唯二愿,一卫山河金瓯无缺,一护心爱长乐未央。这机会,公子给是不给?”
一晚上码了六千字,眼睛真*要瞎了,本来打算写个完结感言啥的,现在只想说困死本废物小心点了阿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