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觉着自己有些不对劲。
手脚无力,分明下了车后孩子也是郁景业抱着,自己不过是站在电梯里,都能够感觉到自己体力的流逝,甚至能够听到自己粗重的喘息。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楼道里的人已经散了干净,而残留的信息素像是洪水猛兽,一瞬间扑向了温晚照,霎时间就剥夺了他的呼吸。他忽然连站都站不住,一把抓住了身边人的胳膊。
电梯上行时,郁景业正看着电梯的镜面,他们两人站在一起,自己手里还抱着孩子,像极了一家三口——如果温晚照距离他再近一些的话。而当温晚照的手拽上他的胳膊时,那一瞬间郁景业像是被雷击中了一般,他以为温晚照也被这样温馨的范围感染,愿意和自己试试,可在他转头看到温晚照由苍白逐渐转红的脸色时,一颗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晚照!”郁景业一时间手足无措,赶紧搂着温晚照的腰身从电梯里走出来,让他靠着自己,“这是怎么了?”
他突然没由来地有些心慌,似乎有种预感,眼前这个人会离自己越来越远。
温晚照大口呼吸着,靠着郁景业的胸口缓了缓,随即用颤抖着的手掏出钥匙,哆哆嗦嗦地想要的将钥匙插进锁芯,可那钥匙像是长了脚一般,就是不肯听他的话。
郁景业望着他葱段般的手指,舔了舔唇角,伸手握住他的手背,对准了钥匙孔,捅了进去。他推开门,赶紧把人带了进去,却在门关上的那一刻,听到门外娇俏的声音——
“诶呀我去,谁家的Omega发情期还出来晃悠啊?”
“嘭”的一声,大门仿佛贴着郁景业的后背阖上,强烈的震感却不敌这句话对他来说的震撼:发情期?谁的发情期?温晚照?可温晚照不是已经把腺体挖了吗?又怎么会发情?
如果是这样,那他没有任何时候比此刻更憎恨自己是个Beta了。
他狠狠地吸了吸鼻子,却闻不到一丁点的特殊味道。他神色不明地望着温晚照磕磕绊绊往书房走的背影,下意识地追上去,却惊觉自己手中还抱着阮阮。他咬紧了牙根,当即转身先进了主卧,惊慌间却也不忘轻手轻脚地将孩子放在床上,这才小跑着从房间出来,又在看到紧闭的书房门后顿住了脚步。
现在的Omega都十分娇贵,不论是否是Omega,都会在初中时期学习生理课程,Omega学会保护自己,Alpha和Beta则是要学习如何保护Omega。
他知道自己是个Beta,不能够标记Omega,可是至少、至少能做一些让他能够舒服的事情……
他的喉结上下耸动着,甚至因为这种想法,他的手心都有些发抖——就算是第一次独自参加庭审都没有过这种紧张的感觉。
——或许,他可以劝他真的挖掉腺体……先前他没有发情期的时候,不也好好的吗?而且,他已经生过一个孩子了,就算他挖了腺体之后不能生了,那自己也会把阮阮当成亲生儿子抚养……
下定决心之后,他伸手扭开了门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