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 亲亲就晕球了
幸运神力果然在慢慢恢复,陆玖冲他笑了一下,道:“怎么样,你那位幼时挚友会不会这些本事啊?”
时一想好好抱抱他,久别重逢地叫他一句恩人哥哥。
但……
“他就喜欢叫你家公子哥哥”
“得不到的越想要”
“爱好吃醋”
“习惯和自己较劲儿”
“特别喜欢黏你家公子”
“恨不得长在他身上”
这些话在耳边低空盘旋,仿佛在怂恿他做一件坏坏的事情。
时大公子微垂眼睛,生疏道:“这好像和陆哥哥没有关系。”
陆玖顿时大受打击的模样。
亏得刚还看他含情脉脉,以为想起什么来了呢,搞了半天小丑竟然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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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陆公子,府牢到了!”
外面传来小厮的声音,马车跟着缓缓停下。
被瞌睡冲了龙王庙的陆玖登时惊醒,脑袋瓜子从男人肩上滑下来之前,旁边的书本抵了过来。
时大公子道:“陆哥哥把我的肩当成枕头了。”
陆玖圈着银戒的食指推开额头的书本,不太爽快:“我还给你暖了几天的床呢!”
时大公子喉结滚动,微微哑然:“哦。”
哦个屁。
陆玖掀帘下车,手指挠着下巴,看着前方的“俞城大牢”四个字。
“环境不错,住客栈呢这是?”他回头问,“你们俞城大牢是不是……”
“贪污”两个字,在看见时大公子后说不出来了。
这男人只不过换了身衣服,头发长了点儿,年轻了点儿,身子骨单薄了点儿,唇红齿白了点儿,怎么下个马车的举动都是仙气飘飘的?
让看见他的人不自觉想把世间最香的彩虹屁都用在他身上。
时大公子被小厮扶下车,淡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罢了。”
“我……”
陆玖忽然欲言又止。
时大公子看向他:“陆哥哥有话直说。”
陆玖好想亲这张唤他“陆哥哥”的嘴,肯定和蜜饯一样甜死了,但这个男人并没有时一现代的记忆,真是想想就劝退。
他喜欢的是时一,不是时一的脸。
空有躯壳,毫无灵魂。
“我说我要不要整个头巾遮一下?”陆玖不自然地望向别处。
免得给人家添麻烦。
丝带飘扬,时大公子抓住一抹渐变蓝,喃喃道:“我以为……”
你可以变丝带颜色,自然也可以让自己变成长头发。
陆玖瞬间明白了。
他不可能说是因为幸运神力没恢复够,便道:“我陪你睡了这么多天,体力精力全部用在你身上了,你不关心补偿我,反而嫌弃我没用?”
时大公子:“并非嫌……”
“不要说了!”陆玖烦躁打断,大步往前走,自言自语道,“我还没说你没用呢,随便亲亲就晕球了。”
时大公子:“……”
小厮在旁边忍俊不禁。
听见笑声,时大公子淡淡瞥过去,问:“有何好笑?”
小厮连忙止住笑,道:“陆公子确确是一个幽默风趣之人。虽然和我等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大家都很喜欢听他说话。”
是吗?
我也觉得。
时大公子跟在他后头,目光懒洋洋地放在他身上,气呼呼的背影让人觉得很亲切。
纵然十一年没见,但真的一点儿不觉得生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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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城大牢果然如男人说的那样“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表面气势磅礴,门头恨不得比天高,内在暗无天日,各种难闻的气味儿冲得人几欲作呕。
想想也是。
这里的犯人不给清洗身体,脚臭的更别说了。四季变幻,年年周而复始,头发都能给你馊出蛆来。
好闻才怪。
陆玖午饭险些吐出来。
时大公子拿着个拇指大小的瓷瓶儿,在他鼻端前晃了一下。
收回去。
陆玖感觉鼻腔吸进一丝清凉,再嗅的时候已经闻不出牢里什么味儿了:“这是什么玩意儿?”
时大公子说:“暂时失去嗅觉的东西。”
陆玖:“……”
干嘛不早拿出来?
让他白白干呕了这么久!!
负责牢狱的管事听见“时大公子造访”将信将疑地赶了过来,看见时大公子本人当即两腿一软。
“时时时大公子怎么来了?!”
不是说必死无疑吗?
不然谁敢抓时大公子的人?
时大公子淡淡道:“本公子姓时,不姓时时时。”
陆玖:“……”
好家伙。
这跟昨晚的“我没有弟弟”有什么区别?
时大公子转着食指上的银戒:“本公子一觉醒来,榻前无人伺候,询问一番才知,本公子的寻景被你们请来此处喝茶了。”
陆玖皱眉。
不喜欢“本公子的寻景”这种描述。
“时大公子误会了。”管事很快镇定下来,“我等办的都是合乎国法之事,只是暂时收押,并未为难寻景大人。”
“甚好。”时大公子倨傲地问,“本公子可以带他走了?”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管事扭头命令狱卒,“速速将寻景大人请出来!”
陆玖:“等一下!”
管事看那说话之人又是短发,爬起来喝道:“你是什么人?”
时大公子:“我的人。”
管事立马重新跪下:“小人眼拙。敢问这位公子有何见解?”
陆玖不理这势利眼,和时一说:“我有个朋友也被关进来了。”
时大公子问:“什么朋友?”
陆玖:“很好的朋友。”
时大公子皱眉道:“我和你的这样?”
陆玖想了想,觉得没错:“对,同生共死过的好兄弟。”
时大公子:“不救。”
陆玖:“……”
看他们两人对峙,管事悄悄冲身后的狱卒摆摆手,让把人给带来,赶紧送走这两位爷再说。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为什么不救?”陆玖质问。
“暂时收押,并无性命危险,何来一命胜浮屠之说?”时大公子解释,“我不是滥用权力之人。”
陆玖轻呵:“你从踏进这里开始,就注定了滥用权力。”
时大公子:“……”
陆玖忽然纳闷:“我到现在都没搞懂,你有什么权力?”
时大公子被打击到,面不改色僵持片刻,伸手入怀,拿出一块令牌来。
令牌为金色,繁复的雕刻中间镶了一个赤色“傅”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