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会逞强。”
萧珩把小炉上热着药喂给他,温度适中,药很苦,萧珩怕他呛着让他侧过身来。一小碗药喝完已快小半个时辰,穆君翎昏昏欲睡,萧珩拍着人,为他掩了掩被子。
穆君翎倚在他怀里,闭上的眼眸一动一动,萧珩心知他是还没有入睡,吻了吻他的额角,鼻尖。
“阿翎,你想知道真相么。”萧珩淡淡地问。
“什么。”穆君翎声音虚弱,已闭上眼睛。
青丝抵在颚下,体温连在一起,萧珩将人贴在胸口,轻轻为他揉着肚子。
“当年那些事,你哥哥说的,其实有一半是对的。”萧珩启唇。
“你父亲他,不是自尽的。是朕。”
穆君翎忽然睁开眼睛。
“是朕害死了他。”
被子中的手攥紧。
“只是朕……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穆君翎眸中闪过一丝异样。
“阿翎,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如今,我只能把我知道的说给你听。我曾经骗了你不错,可现下我说的,绝没有半句是说谎。”
一只手轻轻摸着穆君翎额头,萧珩与他对视,半个身子支起倚在他身边。
“那天晚上,我率军围剿,叛军已被歼灭,穆府闭门不开,我提着剑踢开了穆府的大门,那晚火光灼灼,官兵把府邸死死围住,每一个角落都翻了个遍。”
“最后在穆家正堂里,发现了你爹。”
穆君翎身体一颤。
“他手里握着剑,正坐在厅堂上,眼睛还是睁着的。”
“只不过……他已经死了。”萧珩握紧他的手。
“我本想亲手手刃仇人。我等了那么久,就等那一天,可是我见到他时,他却真真切切已经死了。”
“他被前胸后背插了两刀,嘴角满是乌黑的血。若是自尽,没有人会这么做,我恨,我不甘心,一气之下叫人将他扔在了乱葬岗,后来许是穆家的人发现了,为他建了新坟,再后来,许是有人暗中通知你,这才有了你后面出宫去祭拜。”
“至于你大哥,的确是在叛乱中死的,有人捡到了他尸首,他也与你父亲一起。”
“我至今还有疑惑,穆家百十来口人,按理说不可能凭空消失,可那天晚上我进去的时候,府里竟没有半个人影,就好像提前预谋好了一般。”
“我一直在暗中调查,可多年来无果,涉及谋反的人,除了那几个官员,其他的再无从查寻。我怀疑,这件事肯定不止这么简单,其中牵扯涉及的人甚广,又或者说,谋反一事,或许本就另有起因,只是多年来寻查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