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一举一动,一字一笔,丞相他都知道。就算不知道,也猜得到。”老头缓缓答。
“只不过,当年先皇后之死,丞相却是不知的。”
“……什么……”
“穆贵妃执迷不悟,不仅害死先皇后,也曾……在先帝药碗中,偷偷下毒。”
“先帝,曾有预感。在大限将至之前,暗中传召过穆相。老奴自是不知他们说了什么。只不过,临死托孤,老奴想十有八九都会找极为信任之人。”
“先帝何等圣明。”
“后来,先帝逝世。老奴只是听人说,穆相在朝堂上好像变了一个人。人前人后,令人畏惧不堪。”
“陛下可曾听说过,穆相在为相爷前,曾是个武将么?”
“略有耳闻。”萧珩淡淡答。
“相爷说过,他这一生,唯忠于一人。不是先帝,也不是陛下。”
“而是大褚国。”
“那父亲他……”穆君翎攥紧手指。“为何会有后来的谋反?”
“这件事,老奴真的不知许多。不过陛下可还记得当时,朝堂上的案子,除穆家之外,涉及一百多名官员。”
“记得。”萧珩眼中淡淡。
“这些人是新派旧派?
“旧派居多。”
“这便对了嘛。”老头笑笑。
“当时陛下主张新政,有几人附和?其次朝堂上旧臣强势,其势力远远在陛下想象之上,不少人早在先帝晚年间就暗中招兵买马,有些常年积累,竟可以与半个藩王相对。先帝仁厚,骁勇善战,早年平定东西两藩又南征北战扩展疆土,对有功之臣皆加封行赏,却也留下许多隐患。先帝在时,还尚可压制,可倘若先帝去了,这就是无穷无尽的后患。陛下当年亲政,空有鸿图,又与旧法格格不入,恐怕早有人暗中反对,只是候着时机出手。陛下年少,又无亲信,想必先皇也是看出了这一点才托孤穆相,这才有了后面的穆相压制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