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句话，侯夫人眼睛都跟着瞪大了几许。
谢侯爷叹了口气，“有些话在宫中不便多说，等回来梁溪我再同你细讲。”
两人说完话后，抬头却见刚刚还站在殿中的谢宜年却是不见了。
谢侯爷起身四处瞧了瞧，还是没见人影，便出去朝守在外边的太监问道，“看见谢小侯爷了没有？”
小太监因为他周身的气势，被吓得瑟缩了下，“看..看见了。”
谢侯爷又紧接着问，“去哪儿了？”
“朝、朝驻春宫方向去了。”
...
此时，刚听侍卫传来皇后在宫中服毒消息的朝衍，正在一旁冷眼看着被人抱在怀里奄奄一息的皇后。
而抱着皇后一脸痛苦神色的男子，正是在侯府常见的晁将军。
“其实现在想来，我也是后悔了的。”嘴角渗出几抹黑血的皇后想要抬手去抚面前男人的脸，却因为无力，刚刚探出去一点又垂落下来。
晁将军伸手抓住皇后此时几乎冰凉无温的手，主动贴上了自己的脸，“可是我从未后悔过。”
皇后听闻这句，朝他露出个凄切的笑来，“对不起。”
晁将军无声摇着头。
很快，已经虚弱到无法完整说出一句话的皇后缓缓道出个名字，“啊衍...”
朝衍没有搭腔，只听到她这声呼唤，沉默向榻边又走过去两步。
女人看见他面无表情的脸后弯了弯嘴角，眼泪顺着本就潮湿的眼尾滑落下来。
女人喘息了片刻后，才轻声道，“对不起。”
朝衍听到这句话嗤笑出声，“你对不起我什么？”
女人因为他这句话沉默下来，只仰着头看着他。
“是啊，你不仅对不起我，更对不起李桓封。”朝衍垂头俯视着他，因为脸上过于淡漠的表情并不能看出他此刻的情绪如何，只是眼角旁人不可查觉得红了点。
“皇后这个位置就这么好坐？值得你毁了他的脸，让他抱病一生，最后甚至是想杀我？你在皇后这个位置上坐了这么多年，真的能安心吗？”
晁将军因为朝衍带着几分刻薄的话蹙眉叫了他一声，却被皇后摇头制止住了。
“是我一开始就错了，我——”
话至此处时，她猛然咳出大口血来，温热的血溅满了纯白的亵衣，在生命结束的最后一刻，眼睛还是大睁着盯着朝衍站的那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