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蓦循的话真挚极了,真挚的颜立歌就差那么一点就要信了,相信那些饭菜是他自己做的。
昨天晚上连蓦循没有回去,颜立歌许是多年的抑郁积压,这么一释放直接累晕过去了,骂着骂着在他怀里睡了。
为了让颜立歌睡得舒服些,连蓦循没和他去挤那张小床,在医院的沙发上将就了一晚。
在面对老婆时,高高在上的连家大少也得睡沙发,不过那沙发确实很硬就对了,膈得他浑身酸痛。
“昨天晚上真的是谢谢你了,我可能有些情绪失控,给你道个歉。”颜立歌舀了一勺皮蛋瘦肉粥,尝在嘴里觉得没什么味。
那粥味道着实不怎么样,甚至有些过分油腻了,颜立歌只觉得肚子一阵难受,吃了几口就不吃了。
更何况他现在真的没有心情吃饭,眼神不断往外瞟着。躺在重症病房里的姑姑面色苍白,总给他一种下一刻就要离开的心悸感。
颜中良昨天晚上带着颜风晴回去了,看他那态度似乎是有些不情愿再花钱试试救治。
虽然颜立歌对他这种行为气愤的要死,可冷静下来想也有那么几分道理。
姑姑一家本就只能算是普通家庭,干了这么多年的活所积攒的积蓄可能还不够几个月住院的钱,颜风晴还在上学,需要的钱一点不少。
荒唐而又现实,钱能让一个原本和谐的家庭一下子撕开了虚伪的美满假象,沦为残酷至极的真实。
颜立歌想救姑姑,可他自己也只是强弩之末罢了,父母留给他的钱不多,远远不够救治需要的钱,他甚至不知道短时间去哪里找关系找钱。
找连蓦循借吗?他前几天才和他说了一番有些矫情的话和他撇清了关系,今天转头就求着人家借自己钱,靠着人家对自己的一点心思肆意妄为,这不是他会做的事情。
看到颜立歌神色里透露出的挣扎,连蓦循握住他的手,“我已经找人去联系了,国外有一位很有名的内科医生,他也救治过和你姑姑类似的案列,不会有事的。”
想找话说,可颜立歌什么都说不出来,他现在除了点头答应,默默接受连蓦循的帮助还能做什么?就当是他犯贱。
“你有事情就去忙吧,我一个人能照顾好姑姑的,不耽误你了。”颜立歌任由他握着手,体贴的对连蓦循说。
那人点点头,揉了揉颜立歌有些炸毛的头发,叮嘱了句“钱的事情不要多想,别觉得亏欠我什么,我是个商人,精明的很。还款的方式很多你可以慢慢还,我拿这辈子等你。”
走出医院门口连蓦循接起了一夜未理的电话,电话对面是他“父亲”的声音。
“连蓦循你一晚上不接电话干什么?公司的事情也不管了吗?这么晚了还不来?”连戚伟不满的在电话里怒吼道。
自从他儿子回来之后,连戚伟觉得自己当年把他送去国外读书真是一个再英明不过的决定了。
连蓦循回来后再也没有闹过,老老实实的帮他打理公务,还找了一个这么好的儿媳。
他也逐渐忘记了当年的那些嫌隙,顺从的连蓦循在他看来就是一只被拔了牙的纸老虎,随之而来的优越感也使连戚伟愈发觉得自己这个父亲格外高大。
“快到了。”连蓦循不想和他多废话,要不了多久就能让这人失去他所重视的一切,和他逞一时的口舌之快也没有意思。
连戚伟这几年过得越发的得意,那位见不得光的小三给他生了个儿子,就在连蓦循走了之后不久。
老来得子加上事业顺风顺水,连戚伟也算是名利双收家庭美满,但这个家却只是他一个人的家罢了。
连蓦循看得很清楚,那位和他“海誓山盟”的小情人只不过是图他的钱,巴不得他早点死好分到连家的财产。
可怜他还一直被困在自我满足的温柔乡里无法自拔,那就让他来教教连戚伟什么叫做彻底崩塌。
多年在国外只身奋斗的经历让他沉淀下来,学会了许多让一个人不知不觉失去一切的方法,现在就还差最后一步。
上班什么的连蓦循一点也没有兴趣,他只想早点完成那堆无聊的公务回去陪颜立歌,工作哪有小颜好玩?
对一个人的心动可能是一时的,但要是想到一个人就一直能有心动的感觉,那就是想和他厮守的决心了。
哪怕是在几千米高的高空上一跃而下,在竞赛速度超过200码的危险赛道上连蓦循都没有那么的激动过,只是想到要去见那个人就心跳不停。
他深藏在心里的那一些爱欲早就再难控制压抑了许久的冲动,将他的心用枝蔓狠狠缠绕。
颜立歌,我对你的喜欢足以让我度过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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