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妻子出车祸去世的时候已经怀孕四个月,那时候的他正在洗浴中心潇洒。”李岩说,“他是弱精症。”
严朗看向李浩坤的眼神瞬间多了几分鄙夷,祁阔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其他的东西丢失,说:“这时候做记忆清洗不合适,严警官回到过去改变时间线之后,我们再给李先生做清洗。”
李岩说:“可以,用这种方法也算是解决了李维民的一桩心病。”
祁阔走到启动台前,输入一串复杂的代码,摁下按钮回到初始页面。
李岩问:“项目进展到哪一步了?”
“严警官这边,除去八号锚点的记忆正在建模中,其他锚点的记忆和叙述已经做完分析。”祁阔说,“穿梭机已经测试过两轮,还有几个节点需要调试,整个项目的落地差不多还需要十五天。”
“十五天。”李岩思考片刻,说,“好的,我知道了。”他看向严朗,“谢谢严警官积极配合我们的工作。”
“应该的。”严朗弯弯眼睛,脸颊露出一个笑涡。
祁阔冷淡的目光随着严朗的笑意而温和,他问李岩:“主任还有别的问题吗?”暗示李岩没别的事快点走。
李岩听出祁阔赶他的意思,无奈地说:“没有了,我去解决一下门口的那群人。”
“好的,慢走。”祁阔说。
“有事及时联系我。”李岩说,他拉开门走出房间,他叫上杵在一旁看戏的魏昊,“小魏,帮忙把李浩坤扶出去。”
“好嘞。”魏昊并不想留在房间当电灯泡,弯腰扶起昏迷的李浩坤跟上李岩的脚步离开实验室。
门板“嘭”的一声关闭,祁阔朝严朗招招手:“过来。”
严朗听话地走过去,站定在祁阔面前,直白地夸赞:“你认真工作的时候好帅。”
祁阔被他夸得舒坦极了,他不像严朗那样有什么说什么,便把万千话语落在行动上。亲吻如期而至,柔软的唇瓣贴近脸颊,温热的呼吸将耳垂熏得通红,祁阔说:“我们还有十五天。”说不清失落还是解脱,他喃喃道,“你记得,我爱你。”
严朗低垂的睫毛轻颤,像微风吹动的蝶翅。向来有分寸的狼犬骤然情绪失控,他双手用力将研究员推到墙上,攻守一时掉转,祁阔的背撞击墙面,头颅后仰,严朗抬手用掌心护住祁阔的后脑勺,他的亲吻一如他本人,清澈温柔,仿若一捧清泉汩汩流淌。
自病毒扩散、人类迁徙地下城、祁阔亲手洗去严朗的记忆,恐惧和自我厌弃一直盘旋在祁阔心头,他甚至思考过无数遍如果严朗遇到的不是他,会不会过得更好一点。
严朗本不是能和人吵得起架的性格,硬是被祁阔一次又一次激出了火气,回想过去大大小小的吵架,无一不围绕着工作的特殊性展开。祁阔不理解严朗为什么冒着生命危险做一份薪酬不高的工作,严朗不理解祁阔为什么不支持他的决定,一吵架严朗就出去遛弯,祁阔在家里生闷气,冷战时间一次比一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