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九点闹钟响起,严朗闭着眼睛翻个身,还没等他开始日常的赖床表演,一向准时起床的祁阔一把将被子蒙住脑袋,顺便把严朗一起蒙进被子里。
相反严朗不是很困,时间线收束计划今天正式落地,严朗将乘坐穿梭机回到2087年6月5日,这但凡是个人都不可能安心睡着。
严朗钻出被子,慢腾腾地坐起身倚着床头,伸手把祁阔从被子里挖出来,毛绒绒的脑袋来回蹭研究员的脸。
祁阔硬生生被蹭醒,他梦见他和严朗一起养了条阿拉斯加,巨型毛团摇着尾巴扑向他,狗毛糊了他一脸。
“你嘶……”祁阔坐起身,腰抬到一半,卸力倒进严朗怀里,除了他和严朗的第一次,这是第二次他被折腾到如此凄惨的境地。
严朗将手放在祁阔腰间,轻缓地揉搓按压,他问:“你睡得好吗?”
“还不错。”祁阔眯着眼睛享受严朗的按摩服务,“梦到我们养了一条阿拉斯加。”
“……为什么你觉得我们会养阿拉斯加?”严朗问。
“你想养什么狗?”祁阔问。
“德牧。”严朗说,“或者马犬。”
“你喜欢它们的哪方面?”祁阔问。
“它们是忠诚的护卫犬。”严朗说,“我不在的时候,它能保护你。”严朗捏捏祁阔的腰,不大满意研究员清瘦的身板,“你如果想要帅气一点的狗,杜宾也可以。”
“原来你想要个弟弟。”祁阔开玩笑道,“哎呦。”腰间被小心眼的狼犬掐了一下。
“起床吗?”严朗问,“一会儿有人来敲门了。”
祁阔不想起,奈何再拖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他坐起身,踩着拖鞋走进盥洗室。严朗站在床边叠被子,这是他最后一天待在地下城,将被子叠整齐,被单铺展,他环顾四周,小小的叹一口气,他白纸一片地来,不携分毫地走。
却有些别样的难过。
2088年9月17日,一个普通的上午,人类使用穿梭机将严朗送回一年前的端午节——2087年6月5日。
严朗躺在穿梭舱内,由杨宜注射巨量麻醉剂。
“记忆清洗非常疼,是堪比女性分娩的疼痛级别。”祁阔站在杨宜身后,“我不知道高浓度砹放射分解人体的疼痛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