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阮阮吓了一跳，随即闷闷地说：“我以为我可以。”
“你可以?你怎么能可以?”贺长归的声音已经带了怒意，“你死了我该怎么办?”
顾阮阮心里难受，贺长归挑起他的下巴，发现他眼泪水已经在眶里打转了。他看着顾阮阮这幅可怜兮兮的样子，心软下来，轻声说：“看着我。”
顾阮阮抬起头，眼角薄红，惹人爱怜。贺长归蜻蜓点水地在他唇瓣上吻了一下，顾阮阮止不住眼泪，贺长归替他擦拭了，低声说：“怎么这么容易哭。像个哭包。”
顾阮阮吻住他，两人缠绵半晌。
顾阮阮打着哭嗝：“我再也不敢了。”
“真的?”
“真的。”
贺长归觉得他是越来越喜欢撒娇了，怎么说都是个一宗之主，在外面雷厉风行杀人不眨眼，在内里却像个哭包。
难道是在自己面前才这样?
“师尊，”顾阮阮亲了他一下，“贺宗主，这宗主还是你来当吧。”
贺长归噗嗤一笑：“怎么说?”
顾阮阮舔了舔眼泪：“我不会当。而且，你比我更有威慑力。还有……我没有修为了。我这一辈子当贺宗主的小徒弟，就满足了。”
“好吧，”贺长归勉强笑笑，“不仅要当我的徒弟，还要当贺宗主最宝贵最宝贵的心上人。”
两人停下来，看着开阔的山谷。
太阳顺着山谷滑上去，金色的阳光撒遍一草一木，飞鸟在叫唤，绿波在荡漾。重重叠叠的山脉之间，一轮旭日冉冉升起，山泉波光粼粼，偶尔掠过一只山鸟，都给这偌大的长岚山添加了几分灵气。
“好漂亮，”顾阮阮跳起来，像个欢快的孩童，“师尊你看!”
“看到了，”贺长归的脸上也笼罩着一层柔光，半边脸沐浴在阳光中，他微微眯起眼睛，容颜更惊艳绝伦。
顾阮阮一字一句地说：“师尊，我以后都要和你看这山川湖海，看四海升平。我要让修真界都安定，没有战乱，没有猜忌。还有，我要当你一辈子的徒弟和道侣。”
贺长归微笑着看着他，眼里仿佛有星星。
“还有，”顾阮阮唠唠叨叨地说，“除了祟，我们就回无悔宗，过神仙日子。贺长归，我真的好开心好开心啊。”
贺长归把他抱起来，两人以后还要一起看山川湖海，看繁花似锦，看桃花灼灼。
贺长归忽然沉默了。
顾阮阮歪头：“怎么了?”
“疼吗，”贺长归说，“那个复活法阵，只有五成的希望。而且你拼上你命的同时还会收到极大的痛苦，无比的疼痛。我舍不得你，顾阮阮。”
顾阮阮仿佛把两百年的委屈都哭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