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柯也有些为难,不知该怎么跟人介绍。
所幸祁仞也没打算跟他们交谈什么,只是拍拍他的肩,小声道:“借一步说话。”
两人寻了处角落,李柯对他态度始终是恭敬的。
“主子有什么吩咐?”
“没什么大事……这在你成亲的大喜日子里还要使唤你实在是不好意思,但是……”
“但说无妨!”
“你回去能不能帮我问问小竹,别太明显,就是旁敲侧击地套|套她的话。”
得,指定又是关于殿下的!
果不其然,祁仞声音压低了几分,小声道:“帮我打听打听,之前予安那画本,都是谁在帮他往宫外送?是小竹吗?”
李柯有些诧异,不知为何他忽然想起问画本的事来。
他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到这边,小声答道:“这事儿小竹跟属下提过,好像一般都是殿下亲自去送,说是怕玷污了小姑娘名声……您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了?”
“自己去送?”祁仞脑中闪过什么,稍纵即逝。
他直觉当年的事有蹊跷,一时间也理不出个头绪。
“我回去再问问他,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被我忽略了。”祁仞微微皱眉,“你快回去敬酒罢!明日便不用来将军府当值了,放你一天假!”
李柯闻言大喜,忙抱拳谢恩,憨笑着回去喝酒。
祁仞把手中酒仰头干了,鼓着腮帮子回去找傅予安。
结果便看到他和夏修头挨着头一副迷迷糊糊东倒西歪的样子。
祁仞怒火中烧,有种捉奸在床的错觉,恨不得上去把夏修薅着扔出去。
桌上那两碗果酒已经见了底,一碗被傅予安喝了,另一碗在夏修手里。
“安安啊……嗝!你相公来啦!你夫君!哈哈哈哈哈他脸色好难看哦!”
祁仞:“……”
桌上一圈都垂着头不敢做声,生怕被迁怒。
傅予安闭着眼,看样子已经喝晕过去了。
祁仞忍住打人的冲动,反复告诫自己这是在别人喜宴上,不能闹事。
他狠狠地瞪了夏修一眼,拉起傅予安的胳膊把人扶起来。
夏修失去支撑重心不稳歪头倒在了桌上,磕得一声闷响。
他捂着脑袋哎呦叫唤,傅予安稍稍恢复些清醒,低头看去,惊呼一声,尚不知自己处境,还有心情安慰他:
“没事吧?”
祁仞更生气了,把他又往自己身边拉了一把,用宽厚的背隔在他和夏修之间。
傅予安探着头还要去看夏修的情况,祁仞啧一声忍无可忍,拉着他出了大堂。
外头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细雪,纷纷洒洒,落到头顶便化了。
祁仞把他拦腰抱起来,傅予安一点反抗也无,兴致勃勃地接了雪花玩,还未放到眼前细看便已化成了一团水珠,扫兴地很。
他收回手,被冷风吹得终于散了些酒意,但却还是困顿不堪。
祁仞见他小动物似的埋在自己胸前,心里那点愤懑顿时烟消云散。
算了算了,他才不可能会移情别恋上夏修那种又瘦又小的,我这是瞎操什么心!
马车就在外头等着,祁仞抱着他塞进车厢里,又把自己的披风接下来给他捂上。
车夫一声长吁,马车摇摇晃晃起步去往将军府。
傅予安头靠在他肩上,祁仞帮他把脸上的碎发拨到脑后,温声问:“那一碗你都喝完了?后劲儿这么大?不是果酒吗?”
他闭着眼哼唧两声,也不知道听没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