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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2 / 2)

一阵云雾散去,一座两层小楼拔地而起。

院落收拾得整整齐齐,红砖砌就的围墙上满是盛放的蔷薇,葡萄架上挂着一串串紫色的巨峰葡萄,院子的正中是个小小的池塘,池塘有意做得九曲十八弯,上面漂浮着几个钧窑的小碟。

葡萄架下的摇椅上坐着一个人,正百无聊赖地看着天。

宛如梦境。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 目前写好了2个小番外 后面可能还会随机掉落 和新贵和暴发户一样 看我突如其来的灵感

最近真的忙成狗 马上年底又是一轮修罗场 还没做社畜的小伙伴一定要好好享受学生时光

回想我十年前刚开始写文的时候 真的有闲有灵感有力气

廉颇老矣啊

番外

第一章 番外一上

两个人长久地对视,像是横贯在他们之间的这五十年从不存在。

龟丞相默默地等了一会,心中知晓大概是不会有人招呼或者引荐自己,很识趣地化成了原型,举身赴清池。

张嘉闻和记忆中一般无二,只不过身上的衣衫已经从长衫马褂换回了道服,头发也盘成了传统道士的番天印盘发,不知是他头发留长了,还是这本就是他的原身。

张嘉闻也静静地打量着杨舟轻,不得不说,小孩比起分别时瘦了不少,不知是否是那河水过于恶臭,整个人都面黄肌瘦、黯淡无光。

“你……”杨舟轻想要开口,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张嘉闻却语气轻松道:“看起来我们俩,只有你一人似是从民国来的。”

杨舟轻低头笑笑,终于还是忍不住委屈道:“我都以为你忘了我了……算算看五十年,足够你换好些个城市了。”

张嘉闻伸出手,“过来。”

这和那梦过于接近,杨舟轻小心翼翼地掐了自己一下,就怕是自己还未睡醒,这仍是一场梦。

张嘉闻白皙修长的手指对着他点了点,坚持道:“过来。”

杨舟轻这才如梦初醒地跑过去,在他面前站定。

随即便被张嘉闻拉到腿上坐下,这动作过于亲昵,杨舟轻本该惊慌失措,可又觉得本该如此,说不出的坦然。

张嘉闻定定地看着他:“看来他们未把你照顾好。”

杨舟轻想反驳,为龟丞相他们说几句好话,又听张嘉闻道:“也是,落到你那个不讲道理的爹手里,还能指望圈禁得白白胖胖么?”

虽说子不言父过,但杨舟轻也有些怨气,不想为他辩解,便顾左右而言他,“这些年,你是不是光和咱们龙族过不去了?你也不怕他们追杀你?”

“你说那黑河龙王?他如果真的枉顾纲纪、胡作非为下去,甚至对我不利,难道他不怕天庭直接斩了他?”张嘉闻不以为意,“以及过去这段时日,除去去天庭述职,往台湾走了一趟外,我一直都在这里。”

他随手点了点院子,“一草一木均为我手植,你可还喜欢?”

杨舟轻抿唇点了点头,“你去台湾做什么?”

“那败家子被蒋中正带到台湾,一直到死都没回得来。最关键的是,信物真假难分,传位也搞得乱七八糟,”说到张鹤琴,张嘉闻便是一肚子气,“我潜去台湾确认了阳平治都功印和法剑的真假。”

“哦?看来是假的?”杨舟轻看其神色揣测道。

张嘉闻叹了口气,“这些玉印宝剑不过是个形式罢了,真正决定谁是承嗣者的,除了血统,自然是法力。可以他们如今的景况,能熟读经典就不错了,哪里还能要求更多?如今台湾争论不休,大陆天师府也是后继无人,儿孙自有儿孙福,且不去管他们。”

“六十四任天师,正合了六十四卦,兴许断在这是天数也说不定。”

他说的洒脱,杨舟轻却知他执念,宽慰道:“你们天师府传承两千年,难道一直都风风光光么?潮涨潮消,只要人还在,总有东山再起之时。”

“是我着相了。”张嘉闻伸手顺了顺他枯黄的头发,“就像你的金川河,总有一日也会清澈如初,不必担心。”

杨舟轻苦笑,“长这么大我还没这么受罪过,大哥那也好不去哪里。”

他拽着张嘉闻的衣衫,“你……一直都在这里?一直在西流湾?”

张嘉闻点头,“过去那些年反四旧太厉害,生意不好做,我便一直留在这里吃老本了。”

他的目光如水柔和,“还能陪陪你。”

杨舟轻心里又酸涩又柔软,不由得将头埋在他颈窝里,闷声道:“你应该让人给我传个话或者送个信,五十年杳无音信,我都以为你已经把我忘了。”

“老而不死是为贼,我虽是个老妖怪,但无论如何记性不至于差到这个地步。”张嘉闻将他揽在怀里,感受着他呼吸间喷出的热气,“我在人间日久,见过的人多如蝼蚁,确实忘记过不少人。可你却不知,有五种人我是决计不会忘的。”

“哦?哪五种?”杨舟轻好奇。

张嘉闻淡淡道:“亲人、友人、恩人、仇人……”

“还有爱人。”说完,他垂下头,在杨舟轻的唇边轻轻蹭了蹭。

这个吻有如蜻蜓点水,但对于此刻的杨舟轻而言,却好似平地起雷,三千世界都如同烟花一般在眼前炸开。

大脑不做主般,他凑过去捧着张嘉闻的脸便吻了下去。

他反客为主,打了张嘉闻一个措手不及,但短暂的愕然之后,张嘉闻便淡泊一笑,闭上眼细细品味。

杨舟轻毫无章法地亲了一通,松开张嘉闻时才发觉他嘴唇竟被自己咬破,露出丝丝血痕,忙不迭地拿手帕为他擦拭,羞愧道:“没掌握好力道,对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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