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舟打了个哈欠,自然而然的靠在了秦宴城的身上,今天本来还能早点收工的,但眼看着就要走了,因此在剧组被大家依依不舍了告别了许久才终于被放走。
他还记得自己刚刚进组的时候被大家用各种轻视和探究的目光盯着,要不是背后靠山强硬的话估计得直接舞到他面前来。
但现在众人舍不得是真的舍不得,不仅仅是因为之前深山老林里开小灶的早饭,更是因为喜欢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时小舟这个人。
秦宴城摸了摸他的脑袋:“困了就睡一会。”
时舟也的确是这么想的,又再次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但还没来得及把瞌睡虫招揽来帮助他入睡,他就突然想起自己今天是要暴揍秦宴城一顿的。
时舟坐起身,举起右手在秦宴城面前晃了晃,幽怨的说:“我手腕现在还酸疼的抬不起来。”
秦宴城怔愣了一下,单单是听完这句就瞬间想起了那晚的滋味,他自己平时对这种事情毫无兴趣,即使不刻意的节制他也从中体验不到什么意思,只觉得无聊透顶。
但时舟帮他的那滋味却完全不同——
时舟当时几乎是靠在他怀里的,一手轻轻摸着他,另一手......
秦宴城的耳尖红透了,抿唇一言不发,拉过时舟的手腕帮他按摩以缓解酸痛。
时舟更加幽怨:“就这样?你做了亏心事怎么能这么淡定啊?秦宴城,我去你大爷的,你早就接了江既臣这个角色,你怎么敢这么哄骗我?!”
本来帮他按摩手腕的冰凉手指僵住了。
秦宴城也没想到这事会这么轻易就暴露了,不用问也知道,唯一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蒋军,这可真是个嘴上没把门的,一句话没嘱咐到就全都抖出去了。
“如果你现在不想点补偿措施,”时舟五指并拢平展,干脆利落地做了个剁的动作,“我就不要后半生性|福了,我直接和你拼了!”
秦宴城迟疑了一下,继而神色如常平静提出补偿措施:“那我帮你。”
时舟:“........”
虽然这听起来好像没毛病,但如果这话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倒是正常,反正他一直不正经惯了。但秦宴城这么清冷淡漠的人说出这样的话,违和又惊悚。
两人回到别墅,时舟决定明天中午回家——早上起不来床,他的戏终于杀青,他要睡个昏天黑地才行。
先前胡乱就买了的那个泡澡木桶还没用,他放着浴缸不用,非得想试试像电视剧里一样用这个木桶去洗澡。
白天的时候钟点工已经过来把它洗刷干净又晾干可以用了,时舟盯着那木桶看了一阵,想到自己还买了附庸风雅的玫瑰花瓣可以撒进去,转头问秦宴城:“哎,你说你怎么就没半裸的洗澡戏份呢,我好想看啊。”
美人出浴的样子肯定很好看,要是古装样子的长发美人就更好看了,现在就算让秦宴城脱衣服也没用了,他现在是短发,好看是好看,但没古典那韵味了。
秦宴城面无表情:“你想让我被所有人看?”
“那倒是不想。要是能自己看就好了,明天去剧组把你那套戏服买回来,再找个会摆弄假发的人,嘿嘿嘿......”
秦宴城揉搓了一下时舟的脑袋,制止住他的傻笑:“赶紧洗澡去,一会水凉了。”
木桶虽然比浴缸稀罕新鲜,但泡进去之后就发现也没什么特别大的区别,唯一的不同就是它更深更大,也许能让两人一起做点什么,就是有点挤。
自从连着两次掉进水里,时舟反而被以毒攻毒的治愈了不少,觉得好像也没那么怕水怕的要死了,飞艇也不是不能进水里当潜艇玩一圈,正好帮他克服一下怕水的障碍。
——按照这个克服的思路,要是带秦宴城在医院里做点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是不是也能帮他治一治心理创伤?
感觉也不是不行,只不过要是真的不小心弄坏了床的话,赔钱不是问题,但是搞不好就奇葩沙雕的社会新闻了。
时舟坐在浴桶里只露出脑袋,伸手制造波浪让一捏就响的小黄鸭在水里飘来飘去,他想等回去之后就得让秦宴城把主卧的浴缸换成一个超大的、比这木桶更大两圈的那种,然后他俩就能一起洗澡了。
“秦宴城,”时舟想起自己十分装逼附庸风雅的花瓣忘了用,“帮我把外面架子上那些玫瑰花瓣拿进来。”
秦宴城正对着电脑批阅各种请示,推门进来时还戴着那副十分斯文败类的金丝边眼镜,即使灯光照在镜片上有些许反光,时舟还是清楚的看到了秦宴城的目光竟然不动声色的扫了自己几眼。
“靠!你看我!”时舟赶紧把自己缩进水里,只露出一双十分不满的大眼睛浮在水面上。
秦宴城并不否认,反而想提醒时舟藏在清水里毫无意义,依旧看的一清二楚。但为了不让他听完之后恼羞成怒的直接从桶里蹦出来,最终只是一言不发的打开盖子帮他往里撒花瓣。
时舟一边看着花瓣在水中慢悠悠的漂浮一边想,原来吃豆腐的时候,被吃的一方竟然可以感觉的这么清楚?
那自己之前悄悄看秦宴城的时候岂不是罪行昭然若揭,他根本就不是没发现,而只是没点出而已?
时舟仰起脖子,把嘴也露出水面,看着秦宴城往里面撒花的动作,歪头问:“哎,你有没有一种做饭了的感觉?撒盐撒糖加味精?一会拿点精油来给我往水里倒一倒,充当酱油。”
秦宴城回答:“红烧兔肉?”
时舟:.........
他清清嗓子,决定重新雄起成了语言上的巨人,语不惊人死不休,捏起嗓子捞着一个花瓣挥了挥:“嘿嘿嘿,客官来玩啊!来点不可描述的事情也可以哦,人家最喜欢你这样的美人啦!”
说完之后把自己都恶心的一身鸡皮疙瘩,果断又潜水会浴缸里只露出眼睛,在水里吐出一串气泡。
没想到秦宴城竟然真的认真打量了一下这个浴桶,然后回答:“不玩。这浴桶会破,你老实洗澡等回去之后再说吧。”
时舟佯装震惊的捂住嘴:“把这么结实的桶都给弄破,你好野哦!”
秦宴城语塞。
果然还是小黄人首领的骚话技高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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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舟前一天晚上本来打算睡觉睡到自然醒,但第二天早上窗外才刚蒙蒙亮,太阳都没出来,时舟就被玻璃杯打碎的声音和水龙头打开的声音吵醒了。
他迷迷糊糊叫了声:“秦宴城......?”
伸手一摸,身旁空空如也。
时舟翻了个身,困得要死的拽住秦宴城的枕头抱在怀里,把脸埋在枕头上,心想这人大清早的起这么早干什么?
正昏昏欲睡的又差点睡着了,却隐约听到很压抑很低的呕吐声,被水流声掩盖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