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睡吧。”
嫌朕吵了这是?
那朕偏要问。
被反复追问好几遍,摄政王的声音听上去多了丝无奈,并未生气,仿若脾气很好的样子,只是显得更加平平,“陛下身份特殊,臣算不出来。”
“你骗人。”君王说,“先皇你就算出来了。”
“臣怎敢欺君,陛下比先皇特殊,臣确实算不出来。”
似乎是什么也问不到了。
君王安静一下,这才道了声‘好吧’。
……
翌日清晨。
宣善醒来时,容盏已经离开了。
他在宫人的伺候下穿了衣,其实还是不习惯被人这样伺候的,可惜说了几次完全没用,还显得自己这个帝王更加奇怪了。
下了早朝,宣善远远看见有一行人似乎抬着什么在往宫外走,他多看了两眼,问身旁的小太监,“那是什么?”
小太监也跟着看,思考道:“奴才记得这好像是地牢里的死人,就是那名死掉的刺客。”
“要扔到宫外埋起来?”
“哪是埋,他们都是带罪之身,险些伤了陛下,那肯定是要喂野狼处理的。”
宣善:谢谢,有被吐到。
“陛下。”
忽然,一直守在暗处的暗卫即岸走到宣善眼前行礼。
知道他没事不会出来,宣善稍加思索便遣散了众人,其中包括小太监。
黑色衣服将屈膝半跪在地的暗卫衬得仿若太阳底下的阴影影子,硕大的黑帽也几乎要遮住他半张脸,沉冷如水的眉眼微微低垂着,显得虔诚安静。
“起来吧。”
君王往小亭子走,坐下后才说道:“即岸,以前明明都说了没有人你不用这样的。”
毕竟不是土生土长的古人。
在幼时,宣善就跟即岸玩的很好。
直到后来登基也是。
他把即岸当朋友,虽然在即岸眼里两人可能是主仆关系,因此玩闹时始终有所收敛。
但宣善一直致力于让两人的关系显得不是那么阶层分明。
“暗地里会有人的。”即岸安静了下,轻声道,“被看见了不好,会有人议论陛下没有威信。”
“反正我又听不见。”宣善理所当然地道,“听得见的内容,证明他们胆子大到我眼前了,那惩罚一下不是正合他们意?”
闻言,即岸唇角一扯,显得有些无奈。
他常年站在阴影里看着帝王,保护着帝王,鲜少笑,虽然微小地扯唇也算不上有什么表情,但对于已经显得有些生疏的二人来说,其实是很罕见的。
宣善问:“是有事要说吗?”
即岸轻轻点头,“昨晚……摄政王又对陛下做什么了吗?”
没想到是这个问题。
君王的脸色微微有些僵硬。
倒不是因为做了什么,纯粹是不习惯这句话里的浅意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