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宣善看清了他眼底的笑意,说不定还真会以为他委屈了。
反应过来后,君王倏然站起身,悬挂在腰间的玉佩有瞬间被烛光折射出上面镌刻的文字。
盏字。
乃当初君王登基时摄政王赠予的。
楚玺目光从玉佩上移开,又落在了君王手腕间那极其不起眼的银链上。
他微皱的眉头这才松懈下来。
“占便宜的分明是你。”宣善没想到他这么能曲解事实,“是朕主动的吗?不是你主动的吗?朕只是赐你五十大板已经很仁厚了。”
“更何况若是按你的道理来算,那摄政王……摄政王就不该是摄政王了。”
宣善停顿几下才把这句话说完。
他心想着要赶紧转移话题才好,想得专注且绞尽脑汁,因此没注意到楚玺漆黑的眸子里,那说不出的情绪。
“你说摄政王是亡国皇子。”宣善想到别的话题,有些燥的心这才缓下来。
避免隔墙有耳,他的声音很低,“可有依据?”
楚玺注视宣善一会儿,嗓音哑了些,“陛下想要什么依据?人证?物证?亦或是舆国旧部对容盏的指认?”
“你若都有的话,朕也不是不能要。”
“臣只有物证。”楚玺答。
他从袖口里拿出一枚出口自舆国的青南玉佩。
这枚玉佩边缘镶嵌着金色的材质,不像是黄金,摸上去甚至有种温热的手感,能看出工匠是费了心打造的。
这是舆国皇室的象征。
在玉佩顶端还有着很小很小的字眼,是舆国每位皇子的小字,而楚玺手中这块玉佩上的小字,被尖锐的痕迹划得谁也不认识。
宣善听完,把玉佩拿了过来,“你怎么确定这是容盏的?”
“他亲自扔掉的。”楚玺轻描淡写地说道,“况且容盏来历神秘,传闻又通天理,却从未有人查出过他师承何方,陛下难道就不觉得奇怪?”
这哪里是他该考虑的事。
宣善在心底腹诽。
“舆国皇室不姓容,这更正常了,没有哪位亡国皇子在明知自身危险的情况,还使用旧名。”
楚玺说:“臣还查到点有趣的,当年舆国便有位大名鼎鼎的老国师,浑身都是本事,舆国太子便是师承老国师,习得了通晓天理之术。”
宣善:“……”
注意力变得奇怪起来。
宣善突然道:“所以玉佩是你在容盏丢掉后捡来的?”
楚玺停顿下,看着宣善。
宣善故意啧了声,谴责道:“你怎么捡垃圾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