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玉佩好歹能当得了不少钱。”楚玺垂下眼睑，忽然笑了下，“陛下，看来您对摄政王防备心不强。”
宣善不置可否。
他把玉佩接了过来，盯着上面被磨损的地方看，还是看不出那处以往雕刻的是什么字眼。
毕竟字体太小了。
被磨损前若不认真看，都未必能注意得到。
楚玺看着宣善认真的神情，本要说点什么，目光忽然划过了放在桌案角落的那块兵符。
现在整个朝廷所得知的消息，是摄政王包揽政权，手中甚至握有一块能号令几十万将士的兵符。
而如今这块令牌出现在了帝王寝宫。
楚玺目光微敛，若有所思。
“时间不早了，朕要睡了。”
宣善开口道，“你若不回去，那便自己去侧卧将就一晚，明早偷偷走，别被别的人看到。”
“陛下这话说的……”
楚玺停了下，俊美的容颜好看得晃眼，却没有再说下去。
而是转移话题，“来之前，臣是想告诉陛下，臣今日看到摄政王去了摘星楼，似乎又在算什么东西。”
“——陛下盛情邀请，臣便不回去了，定然听陛下的话，明早悄悄走，不叫人看见。”
楚玺的话题换的很快。
上一句话宣善还没消化完，下一句话便出来了。
君王迟钝地嗯了声，看着楚玺起身往侧卧走。
窗户外皎洁的月光悄无声息慢慢往下移动，就连挥洒下的银芒都从桌角推落至窗沿上。
宣善把玉佩和兵符都藏了起来，然后回想了下方才楚玺提到的摘星楼。
进被窝后，他迷迷糊糊的心想，要找个机会去摘星楼看看。
——登基这么久，他还从未去过。
月光的银芒推移至消失，很快天空便泛起了鱼肚白。
遗留的月光仍旧恋恋不舍的隐匿在洁白的云雾后，直到暖阳彻底升起，那抹皎洁才悄然消失不见。
宣善醒来时，楚玺果然已经走了。
他松了口气，幸好没被小太监看到。
不然小太监那个大嘴巴指不定怎么往外说。
今日早朝比往日下的早。
因为摄政王不在。
文武百官尚且不知究竟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支支吾吾的，宣善都替他们累，便散了朝。
鹅卵石铺成的小路散发着浓郁的芬芳花香，消融的雪水与青草气息混杂，说不出的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