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盏总觉得,就算自己当初所挑选的傀儡君王不是眼前的少年,他们也总会有交集,他会沉沦在宣善不经意间垂覆下的眼眸中。
那双宛若秋水、看谁都像是在撒娇、满怀绵绵情意的眼。
“臣只是想听听陛下对臣的看法。”
半响,眼前男人道。
宣善唇里有些茶香的苦涩,就好似这个问题一样,让他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但他依旧没有犹豫太久,“信任。”
“好。”容盏点头,“臣知道了。”
甚至没问为什么。
好似原因与过程并不重要,注重的只是结果。
“快要下雨了。”容盏道,“陛下还有不少政务未处理,那些政务不能堆积太多,臣送陛下回寝宫吧。”
宣善:“……”
不提政务咱们还是好君臣!
君王负气起身。
往外走时,外面的风声更加显耳了。
摘星楼的层楼来时宣善未曾数过,注意力全在顶层了,直到如今走木质楼梯时才发觉这也太高了些,他拉扯着容盏的衣袖,企图让自己舒服些。
身旁的男人看了他的手一眼,没说话。
等把人送到寝宫容盏便离开了。
宣善也不好总叫他帮自己处理政务,虽然他有种直觉,自己若是开了口,容盏肯定不会拒绝。
进了屋,君王脚步停顿住。
“陛下,楚王早早的便等在这了。”
小侍卫小心翼翼开口。
“嗯。”宣善垂眼往里走,身后是小侍卫将门关上的声音。
坐在座椅上的青年难得换了身淡蓝色的长衫,看上去更显得无害,听见动静,青年假模假样的行礼,“陛下。”
宣善往榻边走,“未经朕的允许私自进朕的寝宫,五十大板。”
楚玺低声笑,“陛下,臣的旧伤还未好呢。”
“活该。”宣善斥道,“谁让你越来越目无王法。”
从进屋开始,楚玺的目光就没离开过宣善。
闻言他也不辩驳,只道:“陛下是同摄政王一起回来的?”
宣善走到案桌前,准备开始批阅奏折。
“嗯。”
“看来陛下是去了摘星楼。”楚玺直接道,“陛下可知摄政王今日去见了那日我们带回来的人?”
宣善看了他一眼。
“摄政王早上没去早朝,看来就是去办这事了。”楚玺盯着宣善看。
君王白净温软的脸上没出现什么情绪,身后的披风也在方才进屋时放在了床榻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