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里的光线很暗。
而外面虽然太阳将将落山,却仍旧带着光芒。
君王方才路过血腥味重的地方憋着气,加之看惯黑暗的眼遇到刺眼的光芒,此刻眼眸都满是湿漉漉的雾气,酸涩得很。
他揉了揉眼,都没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显得可怜。
眼眶红红的,鼻尖秀白,羽睫上是湿漉漉的水汽。
还在那跟即岸说话,把他调回身边。
等即岸离开,楚玺注视宣善良久,“你怎么把他安排到地牢里?”
君王两眼雾气浓浓,鼻音略重,“是大材小用了,朕这不是已经把人调回来了吗?凶什么。”
系统:【宝,他好像没凶……?】
楚玺停顿几秒。
君王这语气太像撒娇了。
他复又看向眼前唇红齿白的少年,见对方似乎毫无所觉,安静了下才笑,“陛下,臣不是这个意思,臣只是觉得,您似乎很信任那个暗卫。”
和即岸的友情在称帝后便内敛许多了。
因此楚玺是不知道君王以前同即岸关系很好。
君王也没要解释的意思,只说:“暗卫的命都是朕的,朕当然信任他。”
时间也不早了。
落山的太阳已经逐渐不见了踪影,唯有天边的云彩尚还有点红色的痕迹。
宣善眉眼困顿地拉耸着,“朕要回寝宫了,要朕借你个侧卧吗?还是自己回王府?”
“陛下盛情,臣怎敢拒绝?”
“……”
谁盛情你了?
朕就客气客气。
君王率先转身。
……
摄政王上早朝的次数是越来越少,而那些大臣也是越来越敢说。
宣善挑了个机会再次去了摘星楼。
不同于初次,这次他就是奔着容盏去的。
“陛下。”
刚过转角,便见容盏拿着一叠折子出现。?
君王的榻上权臣(11)
宣善没有消息渠道得知容盏在哪,来摘星楼原本就只是想碰个运气,却没想到这运气一碰便对了。
他堪堪刹住车,好险没撞到容盏身上,“摄政王。”
容盏伸出手,下意识想扶住宣善。
意识到眼前人站稳后,他指尖微顿,却还是没收回,反而就着这个姿势将君王微乱的发丝拨弄正。
“陛下若是找臣,唤人通报一声就行了,何须亲自来。”
宣善缓了下,“朕怎么就不能亲自来?”
“……”容盏顿了下,改口道,“进内阁谈吧。”
他说着便要转身。
君王却一把扯住他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