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真疼。
沈灼倍感心累,甚至想仰天长叹。
“这位……”沈灼试探着开口,又一时没想好怎么称呼,便直接掠过去,“我在这里只是意外,现在只想找路出去打个车回家睡觉,并不是有意打扰。”
声音平和温润,听不出半点该有的紧张和惧怕。
沈灼说完没有听到回应,脖子上的刀依旧横在那,也没有动手的意思,只是听到这人发出一声闷哼,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他扯着手上的纸巾,似乎觉得这样的沉默有些无聊,又冷得很,不想和这位老兄再僵持下去。
他仰起头,本就割破了皮肤的刀子随着他的动作又往肉里陷进去几分,他恍若味觉,黑眸里目光散漫,似是在看天,他开口时清冷的嗓音里带了几分笑意,“你要是不打算动手的话,这么耗下去你大概率会先失血过多没了,不如你把我脖子上的这玩意儿拿开,我们一起找路出去?”
“话说,你带手机了吗?有现金也行,不然打车还没法付钱呐。”沈灼像是感觉不到痛似的,竟然转头看向那人。
皮肤自刀刃上划过,温热的血液连成一片涔涔滑落,尖锐的刺痛通过神经传到大脑,激起一阵异样的兴奋,沈灼笑出了声。
“疯子。”那人低低开口,声音喑哑低沉。
旋即沈灼感觉到抵在脖子上的刀移开了,那双掩在黑暗中的双眼划过几分戏谑,冷淡又凉薄。
沈灼一手撑着后墙站了起来,站在转角往另一边看了一眼,借着月色能看到那人手捂着腹部靠在墙上,很高,但他的脸掩在阴暗处,看不清面容,浓浓的血腥味里似乎还夹杂着一丝好闻的冷香。
不像是惯会打架斗殴的地痞流氓。
在转身就走还是跟着这人一起之间沈灼纠结了两秒,然后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毕竟他是个好人嘛。
好人是见不得别人受伤流血的,万一这家伙半路晕在这种鬼地方,那他岂不是成见死不救了,这可使不得。
等他纠结完准备招呼这位大兄弟走路时,一抬头却看到人已经朝另一个方向走出几米远了。
“哎,”沈灼迈着腿追了上去,“你等等我。”
那人听到声音脚步却顿都没顿一下,沈灼走到他身身前,也不管人压根没搭理他,转过身笑着说,“不是说好了……”一起走吗。
话没说完,借着月光看清眼前人面容的那一瞬间,沈灼脸上的笑僵住了,那双总是平静带点凉薄的眸子微微睁大,瞳孔往外扩散,显然震惊到了极致,极悲极喜两种极端情绪在心里冲撞交织,沈灼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幸好,夜晚的月光是轻柔的,不会像明日烈阳一样照的人无处遁形,夜幕很好的将无法抑制外泄出来的情绪遮掩下去,哪怕近在眼前也看不太真切。
“看我做什么?”
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沈灼回过神来,顷刻间掩盖了所有情绪,仿佛水洗过一般的眼睛弯起一个弧度,他笑着说,“看你长的真好看啊。嗳,你叫什么名字啊?”
沈灼感觉到这人在打量他,他毫不在意,直直的看进这人眼睛里,笑容明亮又纯澈,目光清亮,没有一丝杂质。
然后听到他说,“宴行。”
“宴行……”沈灼垂眸低低咬着这两个字,一遍一遍的重复,似是想把这个陌生的名字咬碎咽下去。
他低头垂眸,所以没有看到宴行看着他的眼神,冷漠狠辣中夹着几分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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