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暖气足,沈灼一闭眼就睡了过去,最后是沈稚叫醒的。
车子停在酒店门口,同学们情绪依旧高涨,纷纷背着书包等着开门,沈灼招呼他们先下车,他跟在沈稚后面最后下车,双脚落地的瞬间,沈灼就想转身上车,寒风灌得他头发都飞起来了。
太冷了。
天空中阴云卷积,寒风呼啸,似乎是有一场大雪的征兆。
两个女孩子的长头发都被风吹的糊到了脸上,沈灼催着他们赶紧进酒店,然后他去前台办理入住。
晟中在这方面一贯大方,酒店是四星级的标准,学生双人间都在六楼,老师单独一间。
沈灼将房卡分发给他们,嘱咐道:“时间不早了,先回去放下行李,然后下去吃饭,你们房间都是连着的,就在颜回房间集合,吃完饭我给你们捋一下重点题型,临时抱一下佛脚,怎么样?”
几个人齐齐拍掌欢呼,引得路过的人都多看了两眼,他们纷纷乐道:“求之不得!!沈老师亲自给划重点,明天谁翻车回去把物理奥赛习题册抄一遍!”
“抄抄抄,谁不抄谁孙子!”
一个个的兴奋地倒像是来旅游的,沈灼怕再不拽一下,他们能立马翘着尾巴飘上天了,他把同学手上卷成棍的习题册拿了过来,挨个在男孩子头上敲了一下,连沈稚都没例外,故意板着脸道:“记着你们今天说的话,要是考砸了,你们以后的物理课可就没好日子过了。”
“上去吧。”沈灼催他们上了电梯,自己站在角落,学生都在六楼下了,他一人上了十楼。
进了房间他才把从车上拿回来的手机冲上了电,手机电量早就空了,亮起的屏幕上写着大大的百分之零。
昨天下午手机还有一半的电,没电到自动关机,年级主任何苗苗上午的电话轰炸功不可没。
沈灼将手机放着充电,便下去带那几个学生去餐厅吃饭。
酒店的晚餐是自助式的,几个人拿了菜就围着桌子坐了下来,气氛轻松又欢快,一点都看不出来的明天要考试的架势,赛前放松心态好不是什么坏事,沈灼也乐得由他们去。
一边吃饭一边听他们讲校园八卦,聊着聊着就提到了老张今天早上出车祸的事。
老张是晟中资深物理老师,也是物理奥赛班的班主任,历年来从省赛到国赛,都是由他带队,要不是今天早上突然这么一摔,也轮不到沈灼来。
梁诗两根手指捏着彩色吸管,在她那杯热可可里画圈,担忧道:“我听张老师班上的同学说,他的腿伤的挺严重的。”
有人总结了一句:“——也真是运气不好,出门没看黄历。”
沈灼听着他们聊天,夹了个鸡腿放进沈稚餐盘里,顺嘴问了一句,“张老师不是住在家属楼吗?”
沈稚点点头,“是啊,就在学校边上呢,走路都不到十分钟,他有个小电驴,每天骑个车几分钟就到学校了,结果今天早上刚出小区,一辆小轿车突然窜出来,擦着他的电动车的边过的,是张老师自己吓到了,没扶稳摔在马路牙子上了,腿给摔折了,司机人还挺好的,立马给人送医院了。”
“那么点路程,张老师骑车上下班多少年了,结果出了这么个事,都说他今天早上走霉运了。”
这话是沈稚在学校听其他老师说的。
“……”沈灼沉默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像只能认同“运气不好、悖时”这样的说法。
只是总有种怪异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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