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段钦辉也不强求，端起茶杯想饮，却被白烨一手阻止。
“茶凉了。”白烨皱眉。
段钦辉听罢苦笑：“我还没走，茶就凉了。”
话中藏着几分苦涩与遗憾，令白烨心情更沉重几分。
“我给你添上便是。”忽然，呆立原地许久的宁川搭了话。
他挣开士兵们的捆束，将女孩和老板相继抱回里屋床榻，一番修整后，才拎起门口烧得快干了的瓦罐，换上一盏冷水壶烧上。
“可歹等等了。”宁川自然坐回两人对面。
“无碍。”段钦辉扯扯唇角。
“原来，您就是段帅，久仰。”宁川言道，没了方才的活泼劲儿，话也少了分俏皮。
段钦辉垂眼，没应话。
“嘿！没想到段帅这么年轻啊！就是太瘦了吧！”下一秒，宁川面露惊奇，甚至想伸手摸摸这位声名在外的大元帅！
当然，被白烨义正词严拦下了。
“手长着不容易，小心别断了。”嗯，相当义正词严。
“......”宁川艰难咽了口唾沫。
段钦辉扶额轻笑，用手肘顶了顶白烨的侧腰：“你吓他干嘛？”
白烨扬唇，无话。
待热茶添上，三人间的气氛有所回温。
“等老齐醒了，得知大仇已报，一定很欣慰。”宁川叹息，眉眼间显出一抹哀痛。
“抱歉。”
“听那畜生所言 ，恐怕...是有人想要段帅您失去民心，无立足之地啊...”宁川思量片刻，转而又道：“不过段帅放心，我在业界有些名声，定会为您发声的！”
段钦辉笑了笑，未作表态。
“你不急？？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宁川见他这态度，自己竟先毛了！“你可知现在大家都是怎么说你的？！”
段钦辉点头：“刚才知道了。”
宁川话语一塞。
在众人明瞧暗窥的视线下，段钦辉低头饮茶，却一个不慎岔气呛了水！
一阵猛烈呛咳声中，白烨连忙轻拍他的背，帮忙缓解不适感。
“咳咳...咳，没事...”段钦辉微微埋首，稍稍挡了些惨白面色。
“您很难受吧。”宁川沉叹道。
段钦辉摇头淡笑，嗓音嘶哑，却足以震慑人心。
“历史有时就像迷宫，很多看似简单明了的东西，在特定的时刻，怎样都无法拨云见日。”
言罢，段钦辉缓慢站起身，眼底温柔笑意似天边飘浮的云一刮就散。“我并不难过。因为，没那么多时间。”
又闷咳几声后，他戴上口罩，压低帽檐，缓步走向门口。
“孩子，你翻的书我会看。思想观念不可空谈，落到实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