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2)

袁园:“我们刚上车的时候,酒店就已经把名单传过来了。”

闻衍一愣,打趣地说:“这一系列操作,往好了说是反应速度快,往不好的说——梁俊生这人反侦察意识挺强啊。”

袁园点头表示赞同,“我们也挺意外的,好久没碰到这么配合工作的、有钱的——受害者家属了。”

“呵。”闻衍:“那些人里有什么异常吗?”

袁园把一份好几页的宾客名单发到闻衍微信里,“先初步看了一遍,暂时没发现什么异常。这里是五星级国际大酒店,入住的人基本都是商务往来,或者吃饭,最多住一个礼拜就走了。除了……”

电梯运行至八楼,开门前,闻衍又对着那金碧辉煌的镜子挑了挑刘海,闻言,他看向袁园,不解地问:“怎么了?”

“除了一个人,他已经在这儿住了一个月,并且至今没有要退房的意思。”

八楼宴会厅走道铺着相当夸张的红地毯,墙壁两侧贴着金碧辉煌的墙纸,处处透露出奢侈的气味。

酒店经理已经站在门口恭候他们多时,见人来了,职业素养超高地替他们推开了门。

“多谢。”闻衍对经理点头示意感谢,偏头随口问了句:“谁啊?”

袁园:“叫……”

经理耳听六路,参透了他们的对话,她看见女警翻着名单在找人,于是便伸出手,礼礼貌貌地点着宴会厅中央的一个人,对闻衍说:“警官,是他。”

第3章 忧郁 三

名利场上的红男绿女,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纨绔子弟的特有气质,闻衍有幸在以往办案过程中见识过几个永远不把人当人看的异类,他们像自以为是的野兽,干出过许多蠢事。

但是眼前这个人,倒像是异类中的正常人。

那人身着深蓝色修身西装,看上去很年轻,他站姿随意,手里捏着高脚杯,杯中还剩了些红酒,他抿了一口,没有继续喝的意思。年轻男子手腕上带着手表,除此以外,浑身上下没有多余挂饰。

他站在犬马声色的凡尘人间,显得格外冷清——

这人贵得与众不用。

闻衍止住匆忙的脚步,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徐舟吾以为闻衍发现了异常,压着声音问:“怎么了?”

闻衍怔了怔,摆手说:“没事。”

因为长久以来的工作关系,让徐舟吾和闻衍形成了某种高层次默契——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对方想干嘛。

徐舟吾特地避开经理的视线,拉着闻衍说:“你觉得那个人有问题?需要我去查一下吗?”

“不急,我们先去找梁俊生聊聊。”闻衍看够了,他收回视线,笑着问经理,“梁先生现在在哪儿?”

人精成型的酒店经理本着非礼勿听的做人基本原则,指哪儿打哪儿。她换了个方向,引着闻衍等人过去,“梁先生骤闻噩耗,情绪激动,身体状况不太好,现在在专门的包间休息,我带你们过去。”

“好,多谢。”闻衍边走边交代:“老徐,你跟我一起进去。”

徐舟吾:“好。”

闻衍:“还有啊园园,你照着手里的名单,把上面所有人排查核实一遍——包括那些人的身份信息、行程真实性、现在人在哪儿。过滤掉没用的东西,有可疑情况立刻告诉我。”

“好的!”袁园打开手机备忘录,手指翻飞记着闻衍说的内容。

闻衍想了想,补充道:“你一个人忙不过来,多叫几个同事一起,顺便找几个能说会道的,去稳住宴会厅里的人——不管用什么方法,今天在这酒店里的人,一个都不许放跑。”

“是闻副!”袁园捏着手机,跑得流星赶月。

孙望伸着脖子也想追,被闻衍一爪子薅了过来,“想谈恋爱下班谈去,追踪设备准备好了没有?干活了狗孙!”

孙望嘿嘿一笑,“得嘞闻副,我办事你放心,保证扒得内孙子底裤都不剩!”

闻衍翻了个白眼,实在懒得理这条狗子。

包间大门紧闭,闻衍和徐舟吾进去后,梁俊生的私人保镖就反锁了门,把里里外外守得固若金汤。

梁俊生的身体看上去确实不好,眼下乌青,头发凌乱,憔悴得根本不像个挥金如土的富豪有钱人。

三个私人医生围着他,一通胡乱折腾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闻衍没耐心等,他亮了证件开门见山,“梁先生你好,我们是市局刑侦队的,接到你的报案,有些情况需要找你了解一下。”

他话音刚落,梁俊生忽然上气不接下气地咳了好半天,仿佛就要当场咳断气似的,可就是没看闻衍一眼,他端着病恹恹的架子,问:“你们陈队长呢?”

闻衍荣辱不惊——别人不拿正眼看他,他也懒得把那人放在眼里。

“你这事儿不小,陈队长让陶局叫走开会去了,一时半会儿过不来,这次的案子,我负责——警局的订单从来不是按需分配,您要是不满意,那也没办法。”闻衍公事公办的说话模样,丝毫没有任何起伏。

梁俊生听了此番言论,不知想了些什么,他撑起沉重的身子,掀起眼皮,打量着闻衍,“这位警官……”

闻衍:“我姓闻,市局刑侦支队副队长。”

“啊……闻副队,我以前听陈队提起过你。”梁俊生挥手让医生撤掉了他身上的监测仪,随后略微整理仪表,看着闻衍,说:“我心脏不好,说话有些慢,你别介意,闻警官想问什么?”

梁俊生话里有话,闻衍心绪一沉——陈维刚在工作之余,跟这些人有接触?

“阿衍。”

闻衍短暂走了神,徐舟吾及时把人拉了回来。闻衍不动声色按下了这个疑惑,点点头,说:“事发经过——虽然这样可能对您不太好,但还是希望您能仔细回忆一下,我要知道细节。”

“唉——”梁俊生叹了口气,表情从之前的冷漠转眼染了层担忧,“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昨天晚上我在这里举办了一场私人晚宴,宴请到场的都是朋友,因为早上还有个活动,有些人来回不方便,就包下了酒店两层,让所有人都住下。”

闻衍:“你包的是哪两层?”

梁俊生说:“十八层和十九层,我让秘书订的,具体你可以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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