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砚修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抓紧了他的手。
除了过年那段时间张嫣联系过楚鹤眠,之后她再打来的电话都被贺砚修拒接了,他还没让人威胁过张嫣,对她一直是放任态度,他想让张嫣作的再厉害些,这样楚鹤眠就能彻底死心了。
没想到她的病会突然之间进一步恶化。
如果是这样,他又有点心中愤懑了,他不想看楚鹤眠低落的心情。
可他的小哥哥比他想象的要坚强,“砚修,你放心,我没事的。”
“你那还有钱吗?我可能,又要问你借钱了。”
这话说的轻飘飘的,落在耳边好似一抹不可闻的叹息,贺砚修还是一下子就心疼了。
“我有,你别担心,钱的事情你不用管,要多少有多少。”
楚鹤眠低下头去,沉默的点了点,他这会儿脑子也有点不太清醒,放空发痴,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干嘛。
到地方之后,也是脚步有些摇晃,没什么实感。
贺砚修看着就担心,“眠眠,眠眠别怕,有我在呢,不会有事的。”
楚鹤眠却是死死地抓住了他的手腕,“砚修,你说我救她有意义吗?”
“不救她你良心上过得去吗?”
“只要你不会后悔,我永远站在你这一边。”
楚鹤眠没说话,沉默着进了医院,他俩直接去见了主治医生,根本没说要看张嫣,楚鹤眠似乎很排斥看见张嫣那张面孔,从头到尾都没提起过对方。
医生尽可能浅显易懂的讲了讲,“总的来说,手术是一方面,但是今后的生存治疗,会更加艰难。”
张嫣之前查出来了艾滋病毒,也就是因为这个,他继父才卷着所有的钱跑了,张嫣也因为这件事,精神状态急转直下。
她对楚鹤眠可以说是没有尽到半点为人母的责任。
现在更是变本加厉,死死地拖拽着他,像是要一起拉着他下地狱一样。
张嫣从不肯让楚鹤眠好好的活。
他知道这个病没有痊愈的可能性,就是拖时间罢了,可是恶化这件事,来的还是太快了一些,让他有点措手不及。
“少、少爷,你陪我到外面坐一会儿吧。”
“好。”
贺砚修将他抱了起来,很耐心的寸步不离,就守在了他的身边。
两个人安安静静的靠在一起,没有哭没有闹,没有任何放肆宣泄的情感,连周围的空气都平静的有些可怕。
“砚修,你说我,图什么呢?”
“我回想了很久,她好像真的从来没有爱过我,我要是有你妈妈这样好的母亲就好了。”
“她一直都不喜欢我,不喜欢我的父亲,她恨我们两个人,觉得是我爸爸和我毁了她本该飞黄腾达有好日子过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