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掉了热水后,初恋的衬衫也有些湿了,贴住上半身,线条清晰。
初恋:“有没有哪里摔伤?”
受抓着手里的浴袍,摇了摇头。
初恋:“热水器有反应时间,这里是调节开关。”
他细心地为受说明如何使用热水和喷头后,便步出浴室。
受其实尾椎骨摔得有些疼,但不是不能忍。
但是洗完澡出来,难免有些行动不便。
好在他洗完澡出去后,初恋还在忙工作上的事情,不会留意他。
受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把行李箱拖进客房后,整理好自己的东西后,便坐在床上发呆。
说好了要补偿初恋,其实受也没想好究竟该怎么补偿。
就像初恋所说,他不应该把对初恋的愧疚,补偿在年轻人身上。
但他对年轻人的好,只是给了对方一个房子住,让他继续读书,有口饭吃。
就像养了个孩子一样,但初恋显然不需要这种好。
他没想到初恋竟然会把自己带回家中,受能做的事情,也就那一些。
比如照顾日常起居,但看到客卧是曾经住家保姆的住处时。
他发现初恋其实不需要他来做保姆。
那么……就是性了吗?
然而在浴室里他的主动,却被拒绝了。
受现在陷入了巨大的茫然中,他不明白初恋为什么带他回来,又在想什么。
发了一会呆,受便主动给自己找些事做。
他拉开行李箱,从里面拿出几本书。
自从彻底还清债务后,受其实就想参加成人高考。
但是断了这么多年的学习,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学回来的。
其实他知道,就算现在参加成人高考,他也不一定能有时间去上学。
可是这是他失去过的机会,在无需还债的时间里,他还是想一点点地捡回来。
老老实实看书,认认真真做题。
直到房门被推开,受下意识用胳膊把书一压,惊讶地望向门口。
初恋头发微湿,手里拿着一瓶药油,看见受惊慌的模样:“我敲过门,你没理我。”
受把书合上,往旁边一挪,努力降低书的存在感。
他耳朵有些红,看着初恋手里的药油:“我没摔伤。”
“你刚才走路有些不对。”初恋冷静道。
他没想到初恋那时候忙着工作都注意到他。
“是哪里疼?”初恋走过来,自然地坐在了受的床边,目光淡淡地往书桌上扫了眼。
“你要参加成人高考?”初恋问。
受顿时不自在地把书又往身后藏了藏:“没有,就随便看看。”
“再说了,店里很忙,哪有时间去上学。”
初恋静静地看着他:“所以你想上吗?”
受没说话。
初恋:“有困难的话,我可以资助你。”
受有些期盼地问:“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初恋移开了目光:“不是只有你觉得有缺憾,我也有。”
“因为觉得当年无能为力,甚至需要你用那种方式推开的我,非常没用。”
受嘴唇颤了颤,他从不觉得当年初恋没用。
可是初恋就是这么认为了。
“你也可以把这想成我对过去的自己,抱有一种补偿心理。”
“无需想太多。”
“也不需要你特地为我做些什么,比如像刚才浴室里做的那些。”
受面上的血色渐渐褪了下去,他听明白初恋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