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舞台上还残留着彩带,空气中有股密集人群处独有的难闻的气味久久不散。柳寒枝戴着口罩,面无表情的对地上躺着的这位尸兄做初步的检查。
“被勒死,然后吊上去的,死亡时间不超过两个小时。死者身份呢?”
踩着粗糙廉价的红毯,也掩盖不了柳寒枝浑身清冷高贵的气质。
白忱心说这货该不会是来走秀的吧?他听见柳寒枝问自己,忙翻开手上的平板,打开最新传来的信息,说:“死者万不一,是这次商演的总策划人。监控显示,死者在三个小时前进入了三楼员工厕所,然后再也没出来过。”
“去厕所看了没?”
“还没,走呗。”
白忱这意思,显然是想让柳寒枝和自己一起了。但身为一个专业摸鱼副业法医的人,柳寒枝怎么舍得让自己多跑几步路?
他当机立断的摇头,指了指尸首,说:“法医只管这个,现场,还有痕迹科呢,你加油,我撤了。”
“你回来!”白忱等他将尸首打包装进袋子里,然后一把拽住他的胳膊——这熟练的动作,显然是拽他拽习惯了的。
“摸鱼也不带你这样的!大法医,称职一点好不?否则你怎么对得起上回年末发给你的奖章?”
“尸位素餐是我的信仰,你要敢拦着我,我就让你上我的工作台躺躺!”
“三天,三天之内给你找个智商超过一百二的徒弟,我用我老爸的十年寿命做担保!”
白忱无奈的竖起三根手指,向他保证。柳寒枝这才‘勉为其难’的回心转意,说了句‘走啊’,就拎着在电梯门口等着了。
白忱无奈的收回手跟了过去,道:“你这么多年没被人打死真是个奇迹!”
“能活到现在,其实我自己也很意外。”
柳寒枝皮笑肉不笑的冲他勾了勾唇角,只不过他的表情都藏在了口罩之下,于是落在白忱眼里的,就只剩下那目光中无限的鄙视和嘲讽。
两人来到三楼的时候,痕迹科的同事们已经收集了证据——那绳子就大咧咧摆在一间厕所隔间里,凶手似乎根本就没打算掩饰自己的罪行。
“这凶手,真不知道该说是坦诚还是蠢。柳法医,看出什么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