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映彻见他没有一丝排斥柳寒枝的样子,便又带着他回到了病房去。
此时的病房里,嬅姨夫妻都在,几个人第一次以养父母和亲生父亲的身份相见。商映彻解释完了之后,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
嬅姨先是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柳寒枝,确认他没醒,才说:“好了,寒枝才刚刚睡下,你们要说什么事情,就出去说吧。”
嬅姨将几个情绪在临界点的男人推了出去,自己留在病房里,看着柳寒枝。
白仲黔年轻时候就是个暴脾气,现在虽然收敛了很多,但还是容易控制不住哦。
他只知道,现在眼前的这两个人,一个是侮辱抛弃了柳寒枝的畜生,一个是多年来问也不问一句的没责任的生父!
当商映彻将事情的原委始末都告诉白仲黔之后,他的怒火反而从表面上平息了。
他尽力克制自己,说:“既然是这样,那我也可以说,寒枝跟你没有半点关系吧?”
白逊急了,他虽然才刚刚知道这个真相,但并不代表他是一个什么责任都不肯负的人。他赶紧表示:“我愿意负起一个父亲的责任!”
“不需要,寒枝有我一个爹就够了!你这么多年都没问过他管过他,现在倒是积极。谁知道你到时候会不会转头就把人扔了!”
“那你呢?你不也是那样吗?你敢说你没有抛弃过他?”
在场三个人,人人都抛弃过柳寒枝。生父的弃养,养父也因公而将他送回了孤儿院,这个爱他的男人,也抛弃过他......
或许真的像柳寒枝自己所嘲的一样:商场里最抢手的货物也比他转手的次数少。
被卖,被威胁,被虐打,被强奸侮辱,被无数人抛弃——这就是柳寒枝到目前为止的人生啊!
谁有资格责备他一心赴死?
商映彻见两个人分外眼红,赶紧一手按住一个,插在他们中间,说:
“现在最重要的是寒枝!你们现在争来争去能有什么结果?寒枝要是有什么好歹怎么办?张教授都说了,寒枝是有希望恢复正常的!
你们这样争吵,背着寒枝的面也就算了。要是被他发现了,刺激到他,怎么办?”
一旦从柳寒枝的角度思考,两个人就都冷静下来了。
白仲黔攥紧的拳头都松开了,他看了看商映彻,说:“好,既然都是为了寒枝,那我就不跟他吵了。可是他的身份,到底要不要透露给寒枝?”
商映彻想了想,说:“等寒枝好一点后,我带他去张教授那边看看。如果张教授说可以,那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