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2 / 2)

侍从陪我走至殿外,灰败的天空之下,宫城显得孤寂清寒。

我阖上眼眸,想象落雪的冬日与寒梅的冷香,心中愈发平静。

事情出现变动是在几日后的深夜,我忽然被一阵莫名的心悸惊醒。

惊雷划破天际,闪电劈开福宁殿窗棂,照得四方大亮。

明明已经快要十一月,竟突然又下了一场电闪雷鸣的暴雨。

我抚着胸口,艰难地呼吸着,仿佛仍旧置身梦魇之中。

银镯在微微地发烫,细腻的纹路闪烁着暗雅的光泽。

我从不怕雷雨,只有这一回迟迟控制不住地心悸。

宫人进来时我已经被冷汗浸湿衣衫,手腕发着颤垂在床边。

喝过微甜的清水后我的呼吸逐渐顺畅起来,下床后我一边更衣一边仓促地问道:“今天翰林院当值的是谁?”

内侍躬身道:“回殿下,是张郢张学士。”

我系缨带的手轻微地顿住,长舒一口气后道:“我要见他。”

临行前路过铜镜,我漠然地扫过自己略显苍白的面容和针脚处都泛着贵气的外衫,仿佛看见百年间一位位福宁殿的主人,也正是这般走过镜前。

张郢立在桌案前,恭敬地向我行礼。他深受李纵的信任,为人又严正清直,是翰林院中位次最高的几人。

李纵把他一直放在我的身边,让我与他交往,几乎是存了培育储君的心思。

“军中可有新的文书传来?”我轻咳一声,缓声说道。

麟德殿外风雨飘摇,但殿内寂静,他的声音格外清晰:“暂且未有。”

我接过他递来的杯盏,抿了下后便俯身亲自挑拣了几件晚间时看过的文书,简要地和他谈了起来。

和议签订后两国的疆界重新划分,陇西七州终于重归中原统辖,这处本就是胡汉混杂之地,治理起来极其繁复。

张郢低声与我谈论,但目光中却透着几分关切,我着意强撑着,不愿他看出我的情绪。

就当我再也想不出要说什么的时候,他温和地笑了一下,就像位长辈般略带些慈爱地说道:“您的心绪好些了吗?”

我心中泛着些暖意,脸上也有些热。

张郢站在我的侧旁,为我打开殿门,正当我转过身要走出去的时候,忽然看见乌压压的禁军立在了麟德殿外。

雷声盖住了他们整齐划一的步伐,我忽然想起麟德殿旁的九仙门外正是禁军屯兵之处。

太子从未涉足军务之事,但这不代表他未曾与禁军统领往来过,不代表他不懂先祖兵变夺权的故例。

皇帝在时牢牢地将禁军握在自己的手里,现今他远在西北,是监国的太子在把控禁军之事。

他可以放弃一切权力,但只要手中有刀剑,就都无妨。

我站在高处,俯看身着素色大氅的太子撑伞淡然地自行伍中走出。

雷光照亮了他的面庞,李渡微笑着看向我,眸中闪烁,仿佛用情至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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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刃闪着如雪般的明光,我望着储君,心中却全是皇帝。

“阿簌。”李渡轻声唤道。

他的双臂微微打开,像是要等待我回去他的怀抱,带着泥土气息的雨水落在身上也全然不在意。

太子的模样太奇怪了。我心中暗想。

我看着他与李纵相似的面孔,思绪越发混乱,种种猜想混杂在一起,令我头痛欲裂。

但渐渐地,一个疯狂的念想开始在我的脑中疯狂地蔓延开来,强烈的下坠感和晕眩感让我快要没法保持站立的姿势。

浑身上下的血都好在瞬时化作冰碴,凝滞梗塞在血脉里。

现在我的脸色一定难看至极,但李渡仍然迈着平稳的步履,踏碎石板上的雨水,和着雷声向我走来。

他背后是黑压压的禁军,现在的太子就像是自地府逃出,眉眼如浓稠的血渍勾勒而出,偏生面庞白皙胜雪,不似活人。

张郢不知何时搭上了我的手臂,他轻柔地扶着我,但这种姿态更像是钳制。

片刻后一阵腥甜猛地涌向我的喉间,我恍惚地回忆起刚刚喝的两次茶水,终于是再也无法保持理智,被强烈的药力给生生地逼到了昏厥。

李渡拦腰将我搂住,临近时我才发现他的眼中真是一片猩红,如同恶鬼附身。

……

我从晕眩中醒来后没多久就被李渡绑住了眼睛和手腕,被黑暗笼罩以后,连基本的方向感都失掉了。

理智久久无法回归,我像做梦一般被他褪下衣衫,颤抖着分开双腿。

李渡掐着我的腰,缓慢而轻柔地向肉腔的深处肏去。吃过药后,穴中早已一片泥泞,就是被肏狠了也只会觉得爽利。

我的身体同他太过契合,即便许多日未曾有过肌肤相亲,但肉刃楔入的一瞬,花穴深处就涌出大股的淫水。

李渡俯下身,轻轻地在我的眉心落下一个吻,他怜惜地抚摸着我的脸庞,像是对待易碎的珍宝。肉刃却越肏越狠,花心被顶撞得酸痛,潮水般的快感让我只能发出支离破碎的喘息,连个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来。

我迷迷糊糊地感觉自己又回到了过去,回到了在东宫就职的那段日子。

现实随着药效的加强逐渐远去,我的意识仿佛脱离了肉体,漂浮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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