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他有五天没摸过陆宵了,想死了都。
梁怀钰垂下头装可怜,拿出行李慢吞吞往前走。
陆宵看他这个样子,确实有些于心不忍,其实他也有点后悔了,他很喜欢被梁怀钰抱来着,又踏实又舒服。
但自己说过的话,没有再收回来的道理。
他想了想,盯着梁怀钰的背影忍不住开口,“傻子!”
傻子立刻回头。
陆宵有些不自在,声音弱下去些:“你过来。”
傻子眼睛一亮,几步冲回陆宵面前。
陆宵看他又要兴奋得摇尾巴了,浅笑着低下头,怎么会这么傻……
傻虽傻,但陆宵心里甜滋滋的。
他拿几根指头勾起梁怀钰的手,对方他体温比他高出很多,他捏捏梁怀钰的指尖,又拉住他整只手左右晃了晃,像小孩儿交朋友。
梁怀钰被突如其来的甜头砸得有点晕,声音发抖,“……宵儿?”
陆宵耳根都红了,低着头不看他,小声说:“我主动的,不算。”
“好,不算。”梁怀钰高兴得要炸开了,反手握紧陆宵的手,“多牵一会儿,宝贝。”
陆宵垂头,不答应也不反驳,梁怀钰就当他也喜欢死了,一直牵着。
一起去乡下的不止他们俩,还有好几个工作人员,人多眼杂,他们在车边杵着牵手,太容易被发现。
陆宵被他牵得手心冒汗,终于还是挣脱开,尽量冷静道:“好了,赶紧回你车上去。”
“好嘞。”梁怀钰拉陆宵手充了会儿电,整个人都精神起来,拖着行李乐呵呵往前走。
没走两步又忽然转过身向陆宵奔来,两三步到他跟前,捧起他脸蛋在脸颊上狠狠啵了一口。
“说了不准摸不准抱,没说不准亲。”
梁怀钰动作太快了,等陆宵反应过来时,早就被他偷到了香。
那人还笑吟吟看着他,一排牙齐整得不行。
陆宵后知后觉从脖子红完整张脸,他着急地环视一圈怕被人看见,羞得脸颊要滴血。
又羞又恼之下,他使劲踢了梁怀钰一脚,“臭流氓!”
梁怀钰却像根本感觉不到痛,又在他另一边脸颊上啵一口,笑得灿烂:“流氓爱你。”
好土啊!
陆宵再也受不了,推开梁怀钰缩进车里,一个眼神都不给外面的臭流氓。
臭流氓也不恼,隔着玻璃窗,冲陆宵的后脑勺挥挥手,转身上了自己那辆车,心情极佳。
陆宵就不一样了,他羞得再也抬不起头,双手死死捂住脸,感觉又要犯病了。
还说梁怀钰傻呢,那丫的才不傻,他精得要死。
和陆宵一起坐后座的是一名工作人员,没瞧见他和梁怀钰的事,一进来冷不丁看陆宵满脸通红,还以为他中暑了。
“您还好吗?”他有些着急,从包里翻出个小瓶,“我有藿香正气。”
陆宵听到藿香正气四个字,喉结立刻滚了滚,他扭过头朝工作人员勉强笑笑:“我没事,没有中暑。”
“真的吗?”工作人员将信将疑,“那您待会儿要是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陆宵点点头,“我会的,谢谢你。”
从县里坐车进村得要好几个小时的车程,陆宵自信不晕车一路上轻轻松松,还趴在窗户上看风景。
直到真正进入山区。
陆宵从小身体就不太行,经常这不好那不好,没几天舒坦的,唯一引以为傲的本事,就是从不晕车。
但今天,他的骄傲被现实冲刷得一干二净。
陆宵人生第一次体验到了晕车的酸爽,实在是进山以后的山路十八弯,外加颠簸的土路,来回晃了一个多小时彻底给陆宵晃过去了。
工作人员是有经验的,车里备好了各种晕车药晕车贴,还有呕吐袋。
陆宵在车里抱着袋子吐了三回,吐到只剩酸水,药吃不进去,吃了还得吐,只能贴晕车贴。
但这玩意儿似乎没什么用,反正陆宵两边耳朵都贴了,也不耽误他把该吐的都吐干净。
到第四次胃里翻腾着要吐的时候,陆宵再也受不了了,拍门让师傅放他下去吐。
再待在车上他一定会死,必须下去接接地气缓几分钟。
此时正是下午四五点,乡下的土路被太阳晒得滚烫,陆宵一开门几乎是跌了出去,趴跪在地上吐,膝盖手掌被烫得难受也不管了。
工作人员后一步跟着下车,连忙蹲到地上拉陆宵。
陆宵难受得根本不想让人碰,工作人员一挨他,他就捂着胃往旁边缩。
前面那辆车停了下来,陆宵耳鸣严重,但还是隐约听到开关门的声音,接着眼前出现一双山地运动鞋,还没来得及抬头,整个人就被抱进怀里。
梁怀钰熟悉的气息钻进鼻尖,陆宵甚至不用看也知道是他,登时眼泪啪嗒啪嗒开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