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席矜全都能接受的话,他也不介意真的接纳这个人。
不过再怎么说,那都是之后的是,现在目前最要紧的,还是T的事。距离七天之期,还有两天半的时间,他们虽然已经做了不少准备,但是仍旧有点仓促,许多地方还要好好的检查细节。
秦言:“师兄?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没什么。”
纪知声起身,“警局还有事,你这边没有什么交代的话,我就先走了。”
“不是,师兄,”秦言拉住他,“你真的还打算在警局待啊?不是出国么?”
“我昨天还跟老师说来着,他说自己正打算到我们这里来调研讲课,还想见你来着。”
“不出国了,”纪知声说,“老师要来?”
秦言点头:“就在这两天吧,我估计没空,到时候师兄你得去接一下。”
“行。”
纪知声想了想,“还有事吗?”
秦言微微蹙眉,“……师兄,你之前吃的药,我托M国那边的朋友问了,他说里面含的药物毕竟是医用成分,在一些分区是允许少量生产的,只是用作情绪控制上的很少,药源有好几个,查不到到底来自哪个。”
“查不到暂且放着,我今后应该不会再吃了。”
这种药源确实不好找,说到底控制情绪的药物也只是治标不治本,用的多了反而容易崩溃。况且,他现在觉得,比起控制情绪,他更愿意找方式把情绪抒发出去。
纪知声不知想起什么,掩饰性的轻咳一声。
秦言又叭叭叭交代了一堆,纪知声叹了口气,好不容易等他说完,都已经快晌午了。
出去秦言的工作室,席矜打开车门,带着纪知声回天玺苑。
“你没和秦言说吧。”席矜指的是T的事。
纪知声好笑的看他一眼:“我和他说有什么用。”
闻言席矜的脸色还是十分凝重,或者是说,从他们商定好接下来怎么走之后,席矜就就一直这种表情。
不管怎么样,这很可能是唯一一个和T正面接触的机会,他们不能打草惊蛇,更不能轻举妄动,只能装作不知情。
所以纪知声还是要被T带走,这样才能摸到T的尾巴。但是现在敌在暗我在明,他们只能争取做好一切准备,被动的等待。
席矜:“你这两天最好哪里也别去,等着T主动联系你,他要将你带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但是也要给他机会不是吗?”
纪知声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笑道:“放心吧,追踪器戴在里面。”黏在耳道里的微型追踪器。
有监听和追踪的功能,只不过现在监听没有开。
“对了,我明天要去接一下老师。”
“老师?”
纪知声点点头,眼中浮起一抹笑意:“算是我人生的恩师了吧,我大学遇见他的,后来硕博连读,加上出国,他都给了我不少帮助。”
“你应该也认识老师,他叫宴钺,在犯罪心理学上,算很出名了。”
“哦,”席矜顿了顿,不着痕迹道,“纪教授很喜欢他?”
语气平平淡淡的,落在空气里不知怎么就变酸了,纪知声敏锐的瞥他一眼,心中好笑。
“别瞎猜,老师嗓子不能说话,一直在疗养院里,身体也不太好。”
“行吧。”
席矜叹了口气,开车回了天玺苑。
当晚。
席矜这两日都睡在纪知声这里,除了做饭在他家做,做完还是将饭菜端过来一起吃。
美其名曰贴身保护,在纪知声房间打地铺,连沙发都不愿意睡。纪知声觉得不需要,但警局也都是这个意思,他一时无法,只能由着席矜去。
地铺紧挨着纪知声的床边,过去都不方便。
纪知声洗完澡上床,路过的时候没看见,还被席矜的腿绊了一下。
纪知声:“……”
他扶了扶眼镜,“席副队,你就不能把你的腿收一收吗?”
“纪教授,”席矜叹了口气,按灭手机,无奈道,“我说,你装修的时候,就没考虑过在卧室装一盏灯吗?”
他原本只是以为纪知声卧房的灯装的位置比较阴间,但是没想到他真的连装都不装。房间里只留了一个能插电的插口,一个人手机充上电,另一个人就没办法充的那种。
纪知声坐在床边,脚踩在地铺上,低头看他,“你可以睡客房,或者客厅沙发,都有灯。”
“不行。”
“那我就没办法了。”
纪知声挑了挑眉,心道席矜真是难伺候,嫌弃没有灯又不愿意去其他房间睡。要他上来和他一起,又说自己没名分非要打地铺。怪不得平时没有什么少爷脾气,原来全在这里等着呢。
自己找罪受,他也没办法,纪知声摘下眼镜,扯开被子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