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这家伙肯定是来看望别人的。
秦陌自我催眠道。
可心底涌上来的不明不白的情绪却很鲜明的告诉他，他心底的那个想法是准确的。
那个男人缓缓地继续向他的方向走过来。
此时已经是深秋天气，瑟瑟秋风吹过来扬起了他额前略显凌乱的发丝，显得那俊郎的脸庞愈发的苍白。
秦陌已经是灵魂状态，当然体会不到现在的寒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能感觉到此时此刻深入骨髓的寒冷。
他静静地盯着楚致宁略显的有些踉跄的脚步，默不作声。
楚致宁仅仅只穿了一件衬衫，方才的风那么大，肯定非常冷，但是对方却丝毫不在意现在的温度。
秦陌站了起来，楚致宁在此刻恰好穿过了他的身体。
穿过……他差点就忘了自己现在就只是一个幽灵。
秦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楚致宁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秦陌有些疑惑的转身，楚致宁与此同时朝他望了过来。
两人……不对，一人一幽灵四目相对，秦陌能看到对方眼中沉淀的痛苦，若有若无，却让人无法忽视。
怎么搞的？楚致宁会为了谁而悲伤？
“是你吗？”楚致宁轻轻地开口道，若不是此时他周身的环境很静谧，秦陌几乎以为自己会听错。他动了动喉结，差点就以为楚致宁能看到他了。
不过――
“……哎，我真是魔怔了……”楚致宁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轻轻的摇了摇头，继续向秦陌的那块墓碑走过去。
秦陌深深地松了一口气，也感觉自己是魔怔了。他早都已经死了，楚致宁又怎么可能会看到他。
心底腹诽完之后，他又静静地跟在了楚致宁的身后。
自从楚致宁出国进修到至今，已经有五年了。就算当初傅翎和他结婚时对方也只是寄了一个贺卡而已，今日怎么也没想到他会亲自来看望自己。
秦陌抿了抿唇，对任何人会来看他他都不会有太多意外的情绪，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楚致宁会来，况且还是这个时候。
他望了望天空，月亮都已经出现了，这黑灯瞎火的，楚致宁真的不会害怕吗？
他挑了挑眉，连傅翎直到现在都没有来的悲伤情绪也消散了许多。
他和楚致宁一同站在了自己墓碑的前面。
楚致宁沉默了好久，才席地而坐，坐到了他的墓碑旁边，随后拿出自己刚刚拿过来的啤酒，自顾自的拉开了拉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