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跪了,怪麻烦。”何矜做出来个当家主母的架势,并不像原来亲热地喊她“漂亮姐姐”,“有什么话直说吧。”
“夫人,我,我……”蓉娘结结巴巴,绞着帕子迟疑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直言道,“我看见,有人像是在往您的吃食里下药!”
“哦?”何矜脸上依旧并没什么表情,只些许露出疑窦,“你怎么看见的?今日才发现的吗?”
“有次夜起见后厨亮着灯,无意中偷看到,有厨娘往您的砂锅里,涂抹浸泡什么东西。”蓉娘坦白道,“见了有段日子了,只是今日才下定决心,让您……小心。”
“唔。”何矜懒懒翘着二郎腿,“不过你就这么来,也不怕让人知道了,她们针对你?”
蓉娘往下拽了拽袖口,掩盖住伤痕累累的手臂:“也没什么可怕的。”
“我就是怕,夫人知道我原来的事,不信我说的话。”
“不会不信的,我早就知道了。”何矜揉了揉额头,“至于你原来……想勾引谢幸安的事儿吗?算了,你这不是也没成功吗?”
蓉娘:“……”
原来她这么通……通情达理的吗?看来谣言害人啊。
“夫人,我当初是对大人有过……那种心思,但大人始终看都不看我一眼,我早就……放弃了。”蓉娘提醒道,“可是您得当心拣枝和栖寒,她们毕竟是御赐的人……我听说,她们两个,近日也想……”
“嗯,但用不着小心。”何矜淡淡道,“她们也成功不了的。”
蓉娘:“……”
“哦。”
“其实这也本来不关你事吧?你冒这个险,来告诉我,为什么呢?”
蓉娘被问住了,她其实也并没想太多,呆愣了半晌,美眸含光,定定望着何矜道:“大概是因为,再没人像您对我这么亲热,这么好了吧。”
哦,何矜回忆起来,她是很多次为了去后厨偷吃,臭不要脸地喊蓉娘“漂亮姐姐”,还送她些首饰来的。
“咳,不用客气。”何矜偷偷瞄着蓉娘额角和手腕处的伤痕,不知道为什么,原来竟从没注意到,她轻轻问着,“或许你想走吗?离开这儿?”
蓉娘惶恐地睁大眼睛:“可是家奴……”
“谁要拿你当家奴了?为什么还要当家奴?卖身契还给你,你不就不用再受奴役苦了?”
何矜说着说着,就没忍住哼了起来:“从今不再受那奴役苦,夫妻双双把家还……”
蓉娘:“……”
“嗯没错,就是这样!”何矜拍手道,“你在这儿也怪委屈,干脆就领了卖身契走吧,想去哪去哪,你这模样年纪也不算大,还能找个好人家。”
蓉娘嗫嚅道:“夫人,我不……”
“不什么不?你走吧,省得被人发现了,再针对你。”何矜站起身,在抽屉里翻来翻去折腾了半天,“哎,我银票呢?谢幸安又偷我银票了???哦,在这儿呢。”
“你拿着这些银票,还有包散碎银子,走吧。”何矜不顾蓉娘的推拒,一把给她拍在手里,“走吧,爱去哪儿去哪,多好。”
当天,谢府就传出来流言,夫人因嫉恨一个厨娘的美貌,便冤枉她偷了自己的耳珰,把人直接给直接赶出府了,让她自生自灭。
连谢大人知道了都不敢吱声。
“无所谓了。”何矜耸肩道,“反正他们都了解我嚣张跋扈,不是好人。”
“谁敢说不是?怎的不是?”谢幸安把她拖到自己大腿上坐着,动手动脚道,“我夫人最好了。”
“对了,忘了说,最近还出了点事儿。”谢幸安嚼着蜜饯,无意中说道,“颖国公……孙度在被贬谪赴任的路上,暴毙了。”
“你看我干什么?这可真不是我干的。虽说陛下早就不满他暗地里勾结皇商,大行敛财,还窥伺皇家秘辛,但还是想留他一命的,我只暗中派人跟踪罢了。”
“结果意外发现杀他的人,竟然有三拨。”谢幸安掰着手指头数道,“一拨高善,一拨武清伯,还有一拨,你敢想?居然是他的亲儿子,孙平澜派的。”
谢幸安一时语塞,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孙平澜本该连坐的,但他为了自保、留在京师,居然大义灭亲,毫不留情地供出亲爹,而后又痛下杀手弑父,真是……”
“这个我会!”何矜淡定接话,“无耻他娘给无耻开门,无耻到家了。”
谢幸安: “哈哈哈哈哈哈哈。”
“只不过……”何矜在稍稍窃喜完暂时的胜利后,瞬间又转而蹙眉道,“就是不知,妙怡怎么样了。”
作者有话说:
接下来开始走一些外人看着虐,但其实女儿女婿又在合伙演戏,甜得一批的剧情啦
嗯?我虐了?哎,我装的!
虐是不可能虐的,这辈子不可能虐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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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