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矜,其实我觉得不必……”
“公主,你既然都这么问了,心里就该知道,这只是个开始而已。”何矜虽笑着,但语气强硬,“我不会劝我夫君收手或者放过谁的,都是他们罪有应得。”
“可是阿矜,很多事毕竟已经过去太久了,他原本大可安安稳稳地走完仕途的,再让谢幸安以身犯险,值得吗?”
“但不管过了多久,事情还是没解决,不是吗?”
何矜很不愿意跟人讲大道理,只觉得十分头疼,“公主,您是金枝玉叶,始终高高在上睥睨一切,您可以安安稳稳地活着什么都不做,但那些被冤枉被害死的人,他们凄凄惨惨、日日夜夜都在冰凉的地下等一个公道,我们活着的人、谁都没资格替他们说句事情已经过去了。”
“我夫君是能够选择和别人一样袖手旁观,做个缩头乌龟、甚至跟那些奸佞狼狈为奸,只图平安。但他没有,他知道另一条路很难走,还可能九死一生,但他依然走得义无反顾。”
何矜想象着谢幸安要是听见这些话,肯定能抱着她直接嘚瑟地乐疯,“有时候天不行道,就需要有人替天去行,我夫君他打定主意要为那些惨死的人主持公道,叫那些混蛋血债血偿,本就该如此的。”
“公主你应该清楚,这事儿依然还没完。”何矜淡淡一笑,补充道,“或许,孙平澜和杜雪合几次三番要害死我和我夫君,且我的饭食里每日都有人下药,你知道吗?”
福宁公主瞳孔震惊,微微一愣:“怎么会?这我不……”
“哎,要不是我俩命好,早就去跟阎王爷喝茶了。我和我夫君又不是圣母,当然不会选择原谅他们啊。”何矜轻轻一嘲,“仇我们是肯定要报的,说什么都要报的。反正公主已经知道了,大可以去告诉和提醒他们。”
福宁公主重重摇了摇头,匆忙拉住何矜的双手:“不,阿矜,我不会的……”
“不过公主,有件事我必须要跟你多说一句。”何矜瞬间恢复原形,傲傲娇娇道,“但颖国公并不是我夫君派人杀的,我们谢幸安,虽说绝不错杀也不放过,可也从来都不屑于干这种背地里耍阴招的事儿。”
“……”福宁公主僵硬了下,礼貌一笑,“哦,呵呵呵呵……”
她低下头,隔空安慰着肚子里的小孩儿:“崽崽别怕,这次纯属意外,你干娘平时,都没这么吓人的。”
“哼,我才没有嘞。”何矜傲然地抬抬下巴,将掌心覆在福宁公主凸起明显的小腹上,心平气和道,“我这叫讲道理,可不叫吓人。”
此时此刻,远在户部的谢幸安搓搓手,猛地打了两个喷嚏。
“哟,幸安,怎么着了这是?”户部尚书赶紧凑过去,扶着他的肩膀殷勤关心,“冻着了?要不要再加些炭火。”
“不必了,尚书大人。”谢幸安偷笑道,“这定是在下的夫人,想我了。”
姚尚书:“……”
这也可以?
老尚书见他要走,开始当面就哼哼唧唧,恨不得把谢幸安困住了,上演个《禁忌之恋》,一辈子给他困在这户部里:“幸安啊,你此去这一调任刑部尚书,咱们户部,真的没有希望了,唉。”
“姚大人。”虽说已经算是平起平坐,谢幸安仍以下属的身份见了个礼,“幸安已经把以往的烂账全部理清楚,户部年终考核已不至于垫底的,但您毕竟身为朝廷命官,还望您日后,还是少混些日子吧。”
“啧,刑部尚书啊。”何矜难得有一次觉得承顺帝居然如此英明,赞同地鼓掌,直点头道,“挺好,是很适合像你这种变(态)……”
“嗯?”谢幸安虽然没听清楚后边,但也大概猜到了她不说好话,贴过去逼问道,“娘子,你说的什么?再说一次?”
“啊哈。”何矜挑挑眉,故作正经,认真脸道,“我说……挺适合你这种在哪里都能变化得宜、做得出类拔萃的,夸你呢。”
“夫君,努力,刑部是真的需要像你这样的人才。”
*福宁公主生孩子的这一天,何矜一大早就找不见人了,去了公主府陪产。
等谢幸安也迅速办完差事赶过去时,恰好在府门外瞧见了同样才从马车上下来的承顺帝和皇后。
承顺帝负手直身玉立,张扬一笑:“哈,幸安啊,朕来探望自己的妹妹,怎的,你是特意来恭贺你的好兄弟张迟锦、得子之喜的么?”
“其实,倒也并非。”谢幸安老实巴交,直接实话实说道,“因为臣的娘子从没见过生产的场面,臣怕过于血腥,会吓到她了,才尽快赶过来。”
承顺帝、皇后:“……”
北辰夫德优秀标杆,真不愧是你。
作者有话说:
小阿矜:对我夫君,当面我是真敢损,背后我是真敢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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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