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和你说的话，你不要放心上啊.”
“什么话？”清明看着越无烬倨傲的眉眼，有些痴了.
什么话？这是个傻子吧，越无烬被问得一臊，总不能说是怕之前说的话伤了他的心吧，两个大男人搞得这么腻歪.
越无烬眼神躲闪了一瞬，终究是气急败坏的别过脸将手一提，用手中的物什挡住了清明的视线.
“这是...”清明被眼前壶上的寒气浸了眼睛，鼻尖萦绕上一股清冽的桂花香，不由疑惑.
“今天有高兴的事，”越无烬摇了摇手中的酒壶，别扭道“和你一块喝喝酒.”
顺便关心关心这傻子最近在闹什么幺蛾子.
清明舒展眉眼，似乎是在笑，只敛袍，道了一声“好.”
越无烬实在受不了清明这百事百应不自知的样子，像是黑夜中的一捧火，于他而言，是劫是幸，已不可知.
于是他只将其中一个酒壶塞到清明手中，便没有在看青年，转身率先飞回原处那道亭子，自顾自的说话.
“越家把我的名字移回族谱了.”
青年的声音没有一刻比此刻更惬意轻松，像是完成了人生旅程的一件大事，卸下了一块巨石.
“如今群英会尘埃落定，越家不管如何看待我，都得给我正名.”
是越家，而非我的家族.
“这本就是应该的事.”清明语罢落地，白袍垂落，一壶酒于手中轻转，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是我现在不需要这个了...”越无烬语气有些许讽刺，遂转过身来，金眸灼灼，意气风发“我打算去蓬莱历练，自立一个新家族，你呢？有什么打算？”
若是没有打算愿意和我走吗？和我共同开辟一个新时代，那里没有歧视，人人生而平等，准确来说，那会是流浪者与被抛弃者的温暖的家.
这些话他都按下不表，只风轻云淡的抬袖饮了半口壶中酒，敛下的眸子晦暗不明，盯着亭子一角经年的积雪隐隐震颤.
“我...”清明自听到越无烬要去蓬莱历练便回过神来，沉思片刻才抬起头来“我自是与你一同前往.”
越无烬闻言似是深呼吸了一下，肩膀塌了下去，才寸寸转头，笑的很是肆意放纵，凤眼眯成一道弧线，像是个得了糖的少年人.
“我知道了.”我早就该知道的，你和所有人都不一样，你这呆子就是上天给我留下的的唯一的慈悲.
清明在这一瞬，看着越无烬，感觉到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卸下，他们之间好像贴的极近极近，似乎就这样，比世间所有人都要亲密.
“来！不醉不归！今天...痛快！”
咚—
酒壶滚落在地上留下一片斑驳痕迹，汩汩的往外倾泄这琼浆，融化了千年的积雪.
清明早就留意着越无烬的动作，忙把人一把捞起，打眼一看，人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
“阿烬.”
“阿烬？你醉了.”
“我没有，”越无烬忽的支棱起来，四下环顾像是在找什么，直到顺着自己的手看见了清明的脸，才停下来“我跟你说...我不高兴，我是...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