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祈看着杨氏,忽又想起十四年前的旧事,他突然生出了不安。
他没接杨氏的话,反而问:“十四年前,皇后和太子被人谋害,那到底是不是柳氏做的?”
“她?”杨氏讽刺地道:“柳昭仪那蠢笨的人,有那心也没那胆。”
慕容祈咬牙切齿,“所以,是你?”
杨氏如今自觉捏住了慕容祈的命门,特别的有恃无恐,“是,我虽不愿学下蛊、下毒,但远赴中原,我怎会不带防身的?我恰好带了我母家独有的毒。我原本是想将此事嫁祸给李贵妃的,谁成想柳昭仪背了这个罪名。”
“你,为何要如此?朕记得,皇后待你一直不错。”
杨氏闻言,神色有片刻的怔忡。
慕容祈这话没错,皇后是个好人,对她一直不错。
“可她和她的儿子,挡了我和我儿子的路,”杨氏冷声道:“那些人不是想把我赶出宫吗?那我偏要让我的儿子做这天下之主。杀了皇后和太子,再嫁祸李贵妃,那大皇子和二皇子也没了指望,只可惜棋差一招。不过好在如今歪打正着,太子快死了,李贵妃和他的两个皇子,也还是挡不了我儿子的路。”
慕容祈越听越恨,真是恨不得拔剑将杨氏碎尸万段,“你这个毒妇!”
“我毒?陛下把我送去庵里,让我们母子分离的时候,不毒?”
那会儿柳氏已被赐死,杨氏本想趁机把自己的亲生儿子带在身边,却没想到慕容祈还是听了那些朝臣的话,把她送出了宫。
在庵里,杨氏想明白了,只要她在大周一日,就很难达成目的。
因此,她离开了大周,回到了南诏。
她苦心孤诣十几年,就是为了今日。
慕容祈冷笑,“如今朕得知了真相,你以为你儿子真能即位?”
杨氏也笑,“陛下以为,我儿子在行宫那么多年,真的什么都没做?他手上有私兵,就算陛下不写下诏书,待太子一死,他便会起事。”
避暑行宫距京城不算远,但皇帝每年只去一次,慕容澜长在那里,明着是被皇帝所弃,但除了杨氏派去他身边的人,行宫多数人也已为他所用。
他在那里经营多年,手中也豢养了一支私兵。
只要慕容澈一死,皇城乱了,他就会潜入京城,以清君侧的名头控制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