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做会毁灭经济的。”吕西安喃喃道,他想起那些住在公寓里的穷苦人,乡村里的老太太,以及靠退休金生活的落魄军官——如果他们发现自己的毕生积蓄只剩下百分之三十,那他们还活得下去吗?“说不定还会爆发革命。”
“但能够拯救我们。”阿尔方斯无动于衷,“不,这样说有些轻描淡写,应当说能让我们赚一big笔,我算给您看:如果法兰西银行按照市价收购股票,那么这些废纸会换来五百亿法郎,考虑到贬值的因素,这就等于现在币值的一百五十亿,减去成本,等于巴拿马运河的这笔投资让我净赚了现在币值的big约十七亿法郎——这会是伊nun伯格银行历史上回报最为丰厚的单笔投资之一,这笔钱我给您百分之五的提成。”
吕西安一瞬间就算出了十七亿的百分之五是多少——八千五百万法郎,加上现有的资产,他会成为亿万富翁。
不,这是不可能的,这种事完全是痴人说梦。“议会不会同意的,”恐惧和紧张令吕西安koGan舌燥,“财政部也不可能接So——”他突然停顿住了,“所以这就是您让我做财政部长的理由?”
“您对美国的金融系统了解吗?”阿尔方斯并没有直接回答吕西安的问题,而是转换到了另一个话题上,“美国历史上曾经建立过两次中央银行——美国第一银行和美国第二银行,它们都是私有的商业银行,而不是像欧洲一样,中央银行被政府牢牢掌控。”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该是时候将法兰西银行从官僚主义的桎梏当中解放出来了。”阿尔方斯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件,放在吕西安面前,文件的封面上用钢笔写了一行花体字,所有的字母都big写:
“《金融现代化法案》,1889年。”
“这是什么东西?”吕西安问道,他并不十分确定自己想要听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这是一份我希望能够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在议会通过的法案,它将对现有的对法兰西银行进行监督的机制进行彻底的调整。”阿尔方斯向吕西安解释,如同一个有耐心的老师,“如今的法兰西银行处在国民议会的监管之下,要向议会负责;法兰西银行所采取的金融政策由国家信贷委员会制定,这个委员会包括财政部长,法兰西银行的董事长,议会的代表以及工商业和金融界的人士,法兰西银行的一切重big举措都要由这个委员会批准。在我看来,这样的设计实在是臃肿低效,应当是时候做出改革了。”
“您要改成什么样子?”
“从今以后,法兰西银行将成为一家类似于美国第一和第二银行的私有机构,r后的货币政策由法兰西银行的董事会进行制定,其决议无需获得财政部长,内阁或是议会的批准。作为对这种特权的回报,法兰西银行每年会向政府上jao其百分之三十的利润。”
“您是说政府和议会r后完全不能对法兰西银行施加任何影响?即便这家银行掌握了国家的货币发行权?”
“当然不是的,我们可是为国民Service的机构呀——在未来,法兰西银行的董事长和董事都由内阁总理任命,经过国民议会的批准之后才能上任,而如果议会想要罢免他们的话,只需要三分之二的多数票就可以。”
“只需要?”吕西安被气笑了,“您知道在议会里凑齐三分之二的多数票有多难吗?”
“这能够保证法兰西银行的正常运营不被议会里的政治斗争所影响。”阿尔方斯义正辞严。
“这就是您打的如意算盘?您的父亲是法兰西银行的董事长,只要这份法案通过,法兰西银行就成了你们的私产,这个国家的货币发行权就落到了你们手里——而掌握了货币发行权,就等于掌控了这个国家!你们要洗劫法兰西的民众,用他们的积蓄弥补自己的损失!”
“不是‘你们’,应当是‘我们’。”阿尔方斯纠正道,“难道您不打算收那八千五百万?”
“您兵不血刃地拿到一个国家,然后给我八千五百万,还要让我对您感恩戴德,死心塌地?”
“您嫌少?”阿尔方斯做了个鬼脸,“这个数字我们后面还可以商量嘛。”
“不是数字的问题,是这根本就不可能!左派,右派,中间派,工商界,文化界——没人会愿意让您掌控法兰西银行!还有您的那些同行们,他们也绝不会愿意的!您的这份法案就连您支持的总理也不会同意。”
“他不会同意,但是也不会反对——他会把这件事全权委托给财政部长,财政部长的意见就是内阁的意见——这是那天我们见面时候达成的共识。”
“而那个财政部长就是我。”吕西安冷笑,“您觉得我会是什么下场?”
“我会保护您的,”阿尔方斯看着他,“只要您能够在议会提出这项法案。”
“议会不会通过的。”
“这可不一定,您不知道有多少议员欠我的人q吧?”
“您指的是有把柄落在您手里吧?”吕西安讥讽道。
“有什么关系?只要能让他们投下赞成票就行。”阿尔方斯说,“您在议会里不是也有点能量吗?怎么也能弄来二三十票吧?您把您该做的事q做好,剩下的jao给我处理。”
“这意味着我的政治生涯的终结。”吕西安感到浑身发冷,“如果我让全国所有人的积蓄缩水了七成,那么我会成为自路易十六国王的财政总监德富埃以来最招人恨的财政部长——他被巴黎人吊死在路灯杆上,嘴里塞满了Gan草!那些破产的人也会对我这么做的。”
“我不是说了吗,我会保护您的。”阿尔方斯站起身来,绕过书桌,走到吕西安身后,轻轻梳理着年轻人的头发,“您可以先到国外去,等到事q平息了再回来——那时候您就是亿万富翁啦。如果您还想继续从政,那么我会接着全力支持您的。”
“这,这不对——”吕西安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我们不能这么做——”
那只轻柔地梳理着他头发的手突然挪到了他的脖颈后面,轻轻捏住了他的脖子,“那么您就打算这样Gan看着我破产吗?”
“对不起,对不起——”吕西安朝前倾身,试图把那只手甩开,可阿尔方斯却越捏越紧,“您找别人做这件事吧,那么多的议员,总会有人愿意的——您不一定非要我来做这件事。”他哀求道。
“我不是在请求您这么做。”身后的声音一下子变了,变得如此生硬而不容置疑,“这是一个命令。”
吕西安像炸了毛的猫一样从椅子上跳起来,“你凭什么命令我?”
“坐下。”阿尔方斯指了指椅子。
“我不想坐,”吕西安朝后退了一步,“我承认我欠您人q,但您让我做的事太过分了,所以——”
“所以什么?”怒火在阿尔方斯的瞳仁里燃起,“所以您以后和我分道扬镳,我们各走各的路?”
“您这么说的话也没什么问题,”吕西安竭力让自己挺直腰板,“从今以后我不要您的支持了,这个财政部长的位置我也不要了,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是我不会和这种事q扯上关系。”
阿尔方斯big笑起来,“真是个没心肝的小混蛋a!就连跳船这样忘恩负义的行为,都能做的这样理直气壮。”
“如果您没别的事的话,”吕西安指了指房门,“我们今天就谈到这里吧——”
他话还没说完,阿尔方斯就像一只被j怒的狮子一样朝前一扑,一把将他按在了桌面上。
“你Gan什么——”吕西安惊恐地挣扎着,“快把我放开,我——”
阿尔方斯一把扯下吕西安的领带,“您以为我这艘船是那么好跳的?”他将吕西安翻了个面,按在桌子上,将吕西安的双手反绑在身后,吕西安的挣扎像是小孩子面对big人一般毫无意义,“您的一切都是从我这里得到的,如今您想要一句话就一笔go销?”
吕西安听到身下传来“撕拉”一声,当风吹到big腿上时,他才反应过来,阿尔方斯撕开了他的裤子。
“放开我!”他惊恐地吼道,“不然我要叫人了!”
“让仆人们都来看看您现在的样子?”阿尔方斯阴森的笑声再次响起,“好呀,如果您想让别人看到的话,我把记者叫来拍一拍您现在的样子可好?我相信明天的报纸一定会脱销的。”
“疯子!”吕西安的胸脯被按在桌面上,硌的他生疼,“放开我——唔——我们都冷静些,好好谈谈——”
“好好谈的阶段已经过去了,我现在意识到,对有些chu生给好处是不行的,要想驯服它们,唯一的办法就是用皮鞭。”阿尔方斯Wan下腰,凑到吕西安耳边,“下面的每一句话,您最好一字一句都听好了,一个字也别漏掉。”
“在我们从俄国回来的路上,您去和俾斯麦进行了一次谈话,这份谈话的内容我已经掌握了——您和他合谋打算在法国和德国两国之间制造紧张空气,甚至不惜制造战争来维护自己的政治地位。”
“那只是一个构想!”吕西安接着挣扎,“我们什么实际的举动都没做!”
“那是因为您一直顺风顺水,而可怜的俾斯麦先生却不一样,自从老皇帝去世之后,他的政治生涯就进入了倒计时。”阿尔方斯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冷笑,“可您倒好,一ko就回绝了人家,真是一点q面也不留a。”
吕西安瞪big了眼睛,“所以是他把这个消息告诉您的?您给了他什么好处?”
“您不知道老人的报复心都很重吗?”阿尔方斯说,“我给了他三百万法郎,而他则给了我一封自己亲笔签名的信——信是写给您的,感谢您在外jao上给予他的‘配合’,同时还提到了给您的一笔‘辛苦费’。”
“那是伪造的!”吕西安奋力挣扎,“我从来没有收过他的钱,也没和他有什么书信往来——”
“这我知道,可是公众不知道呀。”阿尔方斯吹了一声ko哨,“如果我把这些东西登载在报纸上,您觉得谁会为您说话呢?您上哪里还能找到我这样的朋友和保护人?”他将自己的皮带从腰间解下来,握住两头,在空中甩了一下,那声音让吕西安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你放开——a!”皮带落在他的腿上,他感到像是被蝎子蛰了一样,先是一种被烫到的感觉,而后是火辣辣的疼,眼泪从他的眼角冒出来。
“别——求求您了——停下——”他哀求道,然而阿尔方斯不为所动,风声再次响起,这一次皮带落在了更上面的地方。
吕西安尖叫,然后开始诅咒对方,然后是第三次,比前两次更ton。
他咬破了嘴cun,又是一次,这是第四次,他的整个下身cou搐起来,然后是第五次。他趴在桌子上啜泣着,身后传来皮带头落在地面上的声音,阿尔方斯扔掉了皮带,从后面扯着他的头发,将他的上半身从桌子上提了起来。
“我为了保住自己的产业,要让全体法国人掏出一千六百亿法郎,您觉得我无耻,疯狂,我承认这一点——可您为了自己的政治生涯,不惜让几百万人上战场去送死,这又怎么说呢?en?如果我们死后一起下地狱,您觉得我们谁会下的更深一点?”
吕西安不住地啜泣着,他开始打嗝,“我——嗝——对不起,对不起,放开我,我错了,我会按您说的做——”
阿尔方斯放开他的头发,吕西安的上半身砸在桌面上,他闷哼一声,胸ko和肩膀疼的让他想要尖叫,那里一定被磕出淤青了——他小时候身上皮肤白,因此只要有磕碰就会留下一big片淤青,妈妈每次总是流眼泪。若是她看到我现在的样子,她会怎么说呢?他不敢想象。
阿尔方斯的手指头像毒蛇的蛇信一样拂过他的脸,“您最好按照您的承诺来做,如果这件事q失败了,我或许会破产,可您别忘了叛国罪可是要上断头台的。”他抚me着吕西安的脸颊,“多漂亮的一颗脑袋,不知道它被砍下来以后还会不会这样漂亮?”
“我会——我会做好的。”吕西安抖如筛糠,他感到自己像是一只落入狮子爪子里的羚羊,任其宰割,“我保证。”
“真乖。”阿尔方斯捏了捏他的脸,“不过从您最近的表现来看,我觉得有必要给您加深一下印象。”他解开自己的裤子,“用您最熟悉的那种方式。”
吕西安明白了他要做什么,“不,求您了,我身上很ton。”他哀泣着,“别这样,今天不要——”
“您身上很ton,不是您自找的吗?难道您对我给您的惩罚不满?”
“求您了——不要今天,”腿上和臀部的灼ton让吕西安几乎要昏过去,“我错了,求您了。”
“您似乎还没有明白a。”阿尔方斯捏住他被皮带cou过的地方,吕西安再次尖叫起来,“我是主人,明白吗?重要的是我的想法,而不是您的感So,这是今天课程的主要内容,别告诉我您还没有学会。”
“学会了——我,我学会了。”吕西安cou噎着,“学会了。”
“这就好。”阿尔方斯轻轻亲weng他的头顶,“这是最后一课,忍着点,en?”
那熟悉的ton感再次袭来,吕西安将自己的脸贴在桌面上,眼泪滴在木质的桌面上,桌子比起之前他用过的枕头硬的多,浑身的每一块jro,每一处关节都在抗议。他第一次感到后悔,或许他本就不该来巴黎,或许他应当呆在家里。他从未这样想要回家,回到布卢瓦那熟悉的老房子里,可他还回得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