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尧话还没说完,蒋衡已经搂着他的腰吻住了他。
蒋衡今天难得有点激进,他用舌尖撬开纪尧的齿关,摸索着将他抵着墙面那只手握到自己手里,跟他十指相扣。
纪尧话说到一半,一口气没喘上来就被吻住,顿时有点缺氧。他下意识往后仰了仰想避开蒋衡,却被对方不由分说地按住了后背。
蒋衡的舌尖扫过他的上颚,纪尧含糊地闷哼了一声,脊椎过电似地攀上一层酥麻感,眼角都有点红了。
半晌后,他被吻得腰腿发软,忍不住贴近了蒋衡,蒋衡手臂捞住他,含着笑咬了咬他的唇角。
“我……以后会注意的。”蒋衡弯了弯眼睛,笑着说:“接受意见。”
第80章 “你对我而言永远新鲜。”
那一束花造成的连锁反应比纪尧预想的还多,蒋衡一连高兴了好多天不说,还特地买了花瓶和养护液,把那束花拆成不同的几个瓶,用花泥好好地养了起来。
但鲜花斜切最多也就能活个八九天,时间久了,花瓣难免有点枯萎凋零,纪尧怕蒋衡舍不得,于是掐着时间又给他买了一束花。
“你那工资能经得起这么花吗?”蒋衡好笑道:“小心花超了,月底就只能喝凉水就馒头了。”
“那不然怎么办?”纪尧靠在沙发另一头,懒散地举着平板看资料,闻言把平板往下拉了拉,露出两只眼睛,嘲笑道:“有的人天天举着个小喷壶去洒水,宝贝的跟什么似的。我不是怕那花儿枯了,有人背地里难受吗。”
蒋衡难得落点把柄在纪尧手里,三言两语被人说得没法反驳,只能无奈地摇摇头,认输了。
“那不然你说怎么办?”纪尧翻了个身,平板从他胸口滑落下去,他靠在沙发背上,支着脑袋冲蒋衡笑了笑:“要不你去买个花店,咱们羊毛出在羊身上,自己创收自己花?”
“你饶了我吧。”蒋衡忍不住笑道:“我可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要是按纪尧这种想一出是一出的“投资方案”来实行,蒋衡怀疑不出五年,他就能和纪尧双双从中产阶级掉回工薪阶层。
“那你就想吧。”纪尧摸索着从沙发上捡回自己的平板,一边开锁,一边施施然道:“反正在你想出办法之前,我还是会给你买的。”
纪尧潜意识里对蒋衡有种补偿心理,这种心态或许是来源于蒋衡不够完美的童年生活,也或许是来源于他们上一次失败恋爱中的忽视。
但无论是哪一种,纪尧都没觉得这种心态有什么不好。他年轻的时候不够成熟,轻而易举就被蒋衡身上那层“成熟精英”的皮糊弄过去了,现在好容易发现他的“真面目”,他当然愿意抓紧机会,让蒋衡多高兴一点。
而蒋衡虽然享受这种细水长流的惊喜,但也有点打怵纪尧经不起祸害的工资条,于是苦思冥想了一周,终于在第二束花枯萎之前,抱回家一个空花盆。
当天纪尧正好休息,蒋衡进门的时候他刚倒完水从厨房出来,见状吓了一跳,还以为蒋衡脑子坏了,想把那束花重新栽回土里去。
“我友情提醒你。”纪尧警惕地说:“斜切的花没有根系啊。”
“这是茉莉。”蒋衡把那个花盆放在向阳的阳台,直起身来拍了拍手,说道:“细水长流,以后养这个吧。”
纪尧端着水杯走过来,这才发现花盆旁边还斜插着一张小卡片,上面写了个小小的数字“1”。
蒋衡单膝跪下来,拨动了一下那枚卡片,笑道:“要不要打个赌。”
“赌什么?”纪尧说。
“赌它什么时候发芽。”蒋衡笑着说:“单数日子发芽就算你赢,我来满足你一个愿望,双数日子发芽就算我赢,你来满足我一个愿望。”
纪尧嘴上说着他幼稚,然而自己已经忍不住蹲下来,打量了一会儿那盆空落落的土。
茉莉种子深埋在土里,从外面还看不出什么,但纪尧已经忍不住顺着蒋衡的话考虑了一下它发芽那天的情况,还有要许的愿望。
而且按蒋衡的脾气,他一定会在这盆花发芽、开花的那些天偷偷准备一点纪念性的小惊喜。或者是烛光晚餐,或者是一瓶新开的红酒,亦或者是两张冷门电影的电影票。
这种期待悄无声息地被掩藏在未来不知名的日子里,就像散落进时间长河的小小宝藏,让人忍不住想要早早一探究竟,又想等着细水长流。
“咱俩可以把它当儿子养。”蒋衡问:“要不要给它起个名字?”
纪尧嫌弃地看了蒋衡一眼,站起身来端着杯子走了,似乎是嫌他幼稚。
蒋衡看着他的背影挑了挑眉,什么也没说,只是借口要处理工作进了卧室。等他三个小时后再出来,花盆上的空白名片卡已经被人偷偷写上了名字。
蒋衡站在花盆边,看着上面的“衡衡”俩字,简直哭笑不得。
茉莉种子的发芽期是七到十天,但这盆茉莉显然比它的同类都沉得住气。纪尧每天定时定点地去浇水,结果一晃半个月过去,它还是一点发芽的迹象都没有。
周芳的案子给蒋衡带来了极高的知名度,也给他在本地打开了新的业务渠道。高景逸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只能请蒋总再回去坐镇。
与此同时,静安区那套复式的装修方案也已经敲定,正式进入了动工阶段。蒋衡是个有家庭洁癖的人,很难把房子完全放心交给装修队,于是一天三头跑,上午去公司,傍晚去工地,晚上顺路接纪尧下班,忙得像只陀螺。
他这一忙就是两个多月,期间蒋衡稳定了新的业务渠道,静安区的复式也做好了基础装修,甚至纪尧都已经交接完了工作,开始准备休年假,那盆茉莉还是悄无声息,一点发芽的迹象都没有。
“它是不是干脆不会发芽?”纪尧蹲在花盆边,拨动了一下上面的卡片,狐疑地说:“蒋衡,你不会被人骗了吧?”
蒋律师显然不能接受这种毫无证据的猜测性指控,他把收拾好的行李箱合上,拉上拉链,往这边走了两步,弯腰捞起了纪尧。
“你得给它点时间。”蒋衡笑道:“来这个世上可是重要决定,你得等人家多考虑考虑。”
蒋衡说着扶着纪尧的肩膀把他转了一圈,推进了卧室里。
“换衣服。”蒋衡催促道:“小心一会儿赶不上飞机了。”
因为纪尧的休假只有一个星期,所以他们时间排得很紧,当天下午就要到北海道。而从上海到东京的直达航班一天就只有一趟,如果错过,他们就得在转机路上耽搁到明天了。
纪尧被推进卧室,一回头才发现蒋衡已经把他要出门的衣服收拾好了,从里到外搭成一套,就铺在整理好的床上。
纪尧也没扭捏地让蒋衡出去,自己脱了家居服往旁边一扔,弯下腰抽出那件毛衣。
蒋衡半侧着身,正打量着第二个行李箱里的东西,思考着有没有什么遗漏的,正巧余光里看见纪尧正在换衣服,于是忍不住回过头,多打量了他两眼。
纪尧第一时间察觉到了背后的目光,他自顾自地换完了衣服,这才回过头看向蒋衡,冲他挑了挑眉。
“看什么?”纪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