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不由一笑,“我只是来看三爷,有什么需要担心的。”
就是因为来看他,才觉得不安。楚煜在心底默默接了这么一句,但面上却不动声色,抬手回道:“是我多心了,但你总是遇到各种情况,我不放心。”
出个门崴脚,采个药遇上下雨,这般运气也是少有。
清歌当然也想到了过去这段时间自己遇上的大大小小的麻烦,她无法反驳,只好撇撇嘴,比划着回道:“之后我自己会小心的,你也不用时时跟着,你总得做自己的事。”
楚煜不置可否,但面上却是点了点头。
之后几日,所有的事算是都进入到了正轨,玉仪和傅空青一同医治楚晞,而清歌则慢慢开始训练说话,又因阿林与她算是同类,她便拉着他一起,尝试着去发声。
唯一令人有些遗憾的是,严弈收到了镖局的来信,告诉他不日就要出发返京。
严弈虽喜爱江湖,但仍旧背负着镖局长兴的重担,他无法像这里的其他人一般继续留下去,在拖延了数日后终是到了分离的时刻。
送行宴上,楚晞难得与大家同席,他以茶代酒,双手举杯,对着严弈说道:“你唤我一声大哥,可这一路却都是你在照顾我们,这一杯理当敬你。”
严弈自知晓自己要离开便一直有些沉闷不乐,听到楚晞这话,心里更是感慨万千,他举起酒杯,沉声道:“楚大哥这话言重了,来江南这一趟,于我而言亦有成长,我性子直,难免会受挫,也都是大哥提点,这一杯是我敬你。”
方戎在一旁摇摇头,他是在山里野惯了,看不懂这敬来敬去有什么意义,便道:“这你一杯我一杯的得喝到什么时候,大家还是一同举杯吧,虽是给严弈送行,但也不意味着再也见不着面了啊。”
玉仪自认没那个精力与年轻人闹腾,也知道若是自己在这些年轻人定放不开玩,索性没来送行宴,因此这席上,方戎是没必要顾忌什么了。而他这么一说,大家也觉得此时不宜太过伤感,相聚终有一别,分别也终有再见时,倒不如珍惜眼下,活得自在。
严弈平时和方戎不大对付,但心底并不讨厌他,听他这么一说也来了兴致,端起酒盅,对着众人道:“除了大哥和清歌,其余人可都得不醉不归!”
清歌和楚晞无奈地对视一眼,后者劝道:“你明日还得出发回京,之后又要不停奔波,还是少喝一些为好。”
严弈摆摆手,先一步将方才倒上的酒饮下,说:“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的事等酒醒后再说!”
楚晞还欲再劝,清歌却朝他摇摇头,手掩于席面之下比划道:“三爷,就让他们喝吧,左右竹苑也不缺解酒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