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唐可心也僵住了,他攥着我衣领手心被勒得发白,“青哥……谢……谢谢你。”
我收好钱,没去计较被他扯敞了的衣领,反正我这一身从头到脚的奢侈玩意儿都是他掏钱买的,坏得好啊!一换十,十换百,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关于唐可心和后面那位黑面关公的事我了解的不多,也不想去了解。仅仅知道他俩是大学同学,听说曾经是室友?如今为何闹成仇人模样就不得而知了。
唐可心怕他,我却打心眼子里感激他,若不是他把唐可心吓破了胆,指不定我还混不上这趟好差事。
不过据我几十年看人的的经验来看,唐可心这人挺矛盾,别人来找他,他吓得不明。别人若真顺了他的意不来了,那他还有些失落。总之这两人,有得纠缠。
“青哥,你在想什么?”
得嘞,票子已经点好,四千整。值得我一套超级尊贵vip服务,我笑着薅了把他的头发,糊弄道:“我在想完事吃什么,这大热天的,皮子都烫卷了,听说海盐城新开家冰饮店,去不?哥请你。”
“很热吗?我们出去吧,别在这儿待了,对不起呀哥,我没想到今天会来这么多人。”
唐可心真是个好孩子,兴许从小见的都是蜂蜜与牛奶,看人总舍不得看见坏,但凡要你有一丁点的好,他能都无限放大。就像现在,他只听见我说热。
按住唐可心乱动呢胳膊,我故作强硬道:“坐稳,你动来动去岂不是更热?”
我杨青虽是个十足的混账,但拿了钱就得把事办好。
不过今天这人确实太多了!
宽敞的十二阶教室此时像被挤爆了的海绵,又像最早班的公车,司机扯着嗓门喊,”别进了!别进了!等下一班!”
但为工作与学业奔忙的人群怎听得见,他们目之所及是俯首公案,一盏接一盏通宵明亮的灯。
幸亏我和唐可心来得早些,占了中间的座儿,否则就要像过道里的倒霉鬼一样,好端端的人被挤成贴片儿,像一节节香肠缓慢蠕动着往前。
我十分怀疑这间教室会被挤爆,如同塞满了负面情绪的潘多拉魔盒。
人越来越多唐可心也不好意思再靠着,他面颊上被热气蒸出绯红,从背包里取出水壶拧开递给我,“今天是岑教授的历史公开课,所以人多了些。”
他话里话外的骄傲之意已经兜不住从眼中溢出,这孩子实在太好懂。
念着兜里刚揣热的四千块钱,我调整了下语气,故意夸张的问道:“这教授真厉害,小唐你能和我说说吗?”
我话音刚落,满堂喧嚣与郁躁都止了,坏电台与断翅蝉同时画上休止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