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1 / 2)

他生气了,开什么玩笑!因为根本不可能发生的推测情况生气,这还是亓官微吗?

没有逻辑没有道理,我也有些来气,打定主意不搭理他,太子怎么可能放下身段哄人?更何况是个男人!

我盯着篝火出神,眼神不自觉飘向亓官微,我在琢磨他对我不同的称呼,办正事的时候,生气的时候他唤我殿下,还有呢?

夜枭一声凄厉的嘶鸣搅乱我的思绪,我疑神疑鬼地往身后看,树枝长出魍魉怪影,结成密不透风的网从四面八方向我包围,我打了个冷颤,夜风将火苗压低,快要熄灭了。

没有亓官微的夜里居然如此难熬,我心里发慌,凑近亓官微身旁,用手肘撞他的腰,小声说:“我知道你没睡,”我在心里默默给姜行正说了声对不住,飞快道,“若你和姜行正同时遇险,我一定先救你,别生气了。”

亓官微转了个身面对我,他手肘杵地,语气听起来很得意,“殿下折煞微臣,微臣怎敢同殿下置气?”

我气得想给他两拳,你如何不敢,你这不是敢得很?

同时我发现,除了正事和生气,亓官微得意时也会唤我殿下。

很难想象我和亓官微会因为莫须有的假设互相置气,不成体统!

我们又说了些话,都很默契的没去谈遇刺一事。在我的认知里,刺客和亓官笃那老鳖脱不了干系,但在亓官微看来主谋另有其人,为了避免无意义的争吵我们暂时忘了这件事。

待到天边鱼肚翻白,亓官微踩灭篝火突然和我提起纪荨。我和纪荨有约在前——不和亓官微谈论他,而我向来是个守诚信的人。

正要岔开话题,亓官微讥讽道:“纪荨暗示你我和他有染?”

他听起来是在问我,语气却笃定而残酷。

我刚要反驳不是他暗示是我自己发现的,便察觉出他话里的深层含义。

“什么意思?”

“他的生母是我姨母,当年他全家遭难,我念着他是姨母血脉便将他带在身边,”亓官微背着手,“倒是看走了眼,错把豺狼当良犬。”

我说不出话,按我的性子此时该对纪荨的小手段感到气恼。然而,有种更冷更深的寒意将我笼罩——从亓官微身上感到的冷漠,他说起纪荨像在说路边的小猫小狗。

我的心里有颗即将萌芽的种子,用比欣赏炙热,比信任恒久,比依赖深刻的感情去浇灌,那颗种子会在不久后的将来开出名为钦慕的花,现在种子死了,由我亲手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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