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横祸
“四王子当真说笑了,小民可没命再撞掉四王子什么东西了,”乌柏站定与钩吻隔了一些距离,“这狗小民给四王子你送来了,就先回了?”
说完乌柏便打算转身走人,没想地厌此时跑过来咬住了乌柏的袖子。
钩吻见地厌咬住了人,眉头一皱,原本放浪的神色一收,地厌便呜咽的跑回了钩吻身边。
“小公子不是要与我清算地厌在你那儿的吃食么?怎么?这就走了?”钩吻挑眉道,眼眸犀利,俊朗的脸上却满是鄙夷。
乌柏根本见不得这人鄙夷人的神情,“不必了,四王子还是留着自己补补罢了。”说完便因情绪激动的咳嗽起来,嘴唇发白,修长白皙的手指紧紧的攥着衣袖,眼睫微微颤抖。
跟着乌柏来的清流,吓得不敢上前,怕逾越,四王子府下人少,此时也无人在此。
清流手忙脚乱的拿出大麾想给乌柏系上,可此时的人咳嗽的厉害,像是要把五脏六腑咳出来。
钩吻见状,皱着眉头,一手扯过清流手中的大麾给面前这人系上,伸手揽过他,让他靠着自己,轻轻顺着瘦的骨头突出的背。
乌柏手指紧紧抓着钩吻的衣袖,指节发白,头靠在钩吻的身前,大半的重量都压在钩吻身上。
乌柏咳的头昏脑胀,手要向下滑落的时候,钩吻按住了他的手。
“啧,这么弱的身体,居然还要来与我生气。”钩吻手上顺着乌柏的背,嘴上却是不饶人的,“你要是在本王这儿出了什么意外,本王可就要遭殃了。”
乌柏此时咳得说不出话,待细细缓过来之后,钩吻立刻松了手。
乌柏看了钩吻一眼,并未道谢,接过清流递来得手帕,捂着口鼻咳嗽了一会儿,“清流,走吧。”
乌柏离开后,钩吻恢复了冷漠得神情,“来人,把这惹人的狗带下去,不识主的狗,没饭吃!”
地厌呜咽的被人拖了下去,钩吻掏出手帕,将自己的双手擦净,便将手帕扔了。
乌柏回到住处,脸色惨白还未恢复过来,乌柏暗暗唾弃自己这废材般的身子,还能替将军府做些什么事?
文竹见乌柏身体又不适,把人塞进了被窝,“公子此后还是少去四王子那处,每次回来身子总是不好的。”
乌柏白着脸,用手摸了摸鼻子,“下次不会了。”
“还有下次?”
乌柏在文竹的照料下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下午,待醒来时,已是天黑。
“主子,万寿节那日那人会来。”
“盯紧他们,再多派几人盯住小公子那儿。”钩吻瞧着天边的星,稍卷的长发披落,眸子里似是有了光亮。
“文竹!你怎么让我睡了这么久?”乌柏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坐在床上。
“反正无事,公子现在趁机多睡会儿没什么大碍。”
乌柏觉得自己不能浑浑噩噩得再这样下去,必须去探清各个王子对将军府的态度了。
二王子已经出宫建府,平日见到他的机会不多,只能先从剩下的宫中几位王子开始了。十王子尚年幼,不设为目标,那就剩下四王子钩吻,六王子钩曜和八王子钩奕了。
男主钩吻乌柏已经见过两次,内心总忍不住吐槽感觉像个反面人物,自己两次想接近都落不得好果子吃。第二次见他,态度让人捉摸不透,居然破天荒的安抚自己的咳嗽,但他对将军府的态度似乎并没有拉拢的想法。否则并不会这样看轻自己。
剩下的两个王子还没见过,暂时也不知道底细。
“公子,万寿节要到了。”文竹的一句话打乱了乌柏的思考。
“万寿节?”乌柏还没反应过来。
“公子打算向上献什么礼?”
乌柏想了一会儿,觉得自己身边并没有什么贵重的物品,但穿越前熟读的诗句倒是挺多的,不如就献上一首诗吧。
“献一首诗,谁让你的公子贫穷呢,增将军府面子的事还是让父亲和大哥去做吧。”
“文竹认为公子还是与老爷、大公子商谈一下。”
乌柏想了一想,正是,还是沟通一下比较稳妥,谁知道一递信出去,老将军便说将军府的献礼便是乌柏的诗了,还摸胡夸赞乌柏作了一首绝诗。
万寿节,京城的匠人用彩画、布匹将街道包装的绚丽多姿,教坊艺人歌舞不绝。
乐人先效白鸟鸣,内外肃然,只闻半空和鸣,若鸾凤翔集。宰相与亲王及外国使节坐于殿上,群僚和外使随员坐于两廊。
乌柏也随将军府的人坐在靠近皇帝殿上之处,乌柏看见钩吻一身黄袍,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修长的身体挺的笔直,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以乌柏这个颜控的人来说,整个人就是腰细腿长人还帅。
看完了歌舞的表演之后,便开始了献礼。乌柏也着重的关注了几位王子的礼物,二王子献上了一幅大家的真迹,四王子钩吻献了一方宝剑,六王子献上自己所画的万寿图,八王子献上一颗鲛人泪。
接着便是群臣献礼,轮到将军府,乌柏还怪有些不好意思的站了起来。
可没等他站稳,整个人一阵晕眩。
乌何见状,立马扶了一把乌柏,“柏儿,你怎么了?”
乌柏借力站稳了身子,轻轻摇头,表示自己无事。
“将军府献礼~”殿上太监尖细的声音传出,乌柏朝皇帝行了礼,拿出一卷已经裱好的字画,上面便有自己赠与皇帝的事。
“臣将此诗献给圣上,祝圣上万寿无疆,圣体康泰,国运昌盛!”
“田舒,念出来,让朕瞧瞧是什么好诗。”钩端举酒大笑。
“奴这就念,乌小公子赠的诗为‘杏帘招客饮,在望有山庄。菱荇鹅儿水,桑榆燕子梁。一畦春韭绿,十里稻花香。盛世无饥馁,何须耕织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