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2 / 2)

“太热了,放着先,这样凉快些。”

阿媮倒也理解,因为小时候,江边的渔民到了夏天,很多汉子都会光着膀子的,但看他的裤腰都湿了一圈,还是关心地劝:

“爷,您身上的水怎么也不擦擦呢?”

柏常四平八稳地坐在那品茶,漫不经心道:“嗯,嫌麻烦。”

阿媮真的有点瞧不过眼,平时不看到也就罢了,现在眼睁睁看着,她怎么也做不到坐视不理。丫环和主子之间,本就没有男女大妨这一说,而且,以这个男人对勾引的丫环只会简单粗暴地一脚踹飞的耿正作风,避嫌什么的真真是多余。

当即,她拿起一块干爽的布帕上前,“那怎么行,这样穿上衣裳也是湿溚溚的,不舒服,还容易生病,奴婢给您擦擦。”

柏常很配合地搁下茶盏,站起来转着身体给她擦,赞许道:

“媮儿说得对,以前爷就是活得太粗糙了,经常这样干一天湿一天地过,往后可是要好好温书考功名的,还是得讲究些。”

阿媮深以为然,趁着话头,把憋了几天的顾虑也竹筒倒豆般说出来:

“可不是?不说别家的少爷公子是过得如何精细的,就说现在,奴婢这个管事大丫环的排面都快要超过主子爷您了。自从上回书房事件后,如今府里的丫环婆子全都紧着奴婢来服侍,奴婢心里很是不安。”

她说的一点都不夸张,特别是雪荷和萍春两个,就差一天给她擦八百回鞋了,后来还是阿媮实在受不了,给她们吃了定心丸,“既往不咎,过份奉承也是罪,只需安份当差即可。”

柏常却不以为意地说:“她们本来就是你的下属,巴结讨好你不是应该?媮儿只管安心受着,若觉得哪个心眼太多,阳奉阴违不听管教的,记得要及时收拾处理。驭人之道,不是一朝一夕能学会的,你慢慢历练着就习惯了。”

“可是,丫环们都留在东厢房,爷的身边有时连个使唤的人都没有,是不是不太妥?”

如果谢爷在家,卫青一般都是不见踪影的,端茶倒水、书房磨墨这些贴身侍候的活儿都只有阿媮做,可她还是管事大丫环呢,总有分身乏术的时候。

“无妨,要那么多人做什么,碍眼得很。”

说话间,水已擦干,谢爷又抬起了双臂,然后垂眸看着她。

阿媮还在想着该如何合理地作人手安排的事,见此情形,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立即拿过寝衣给他套上,又边帮着整理边问:

“爷,要不,把篷云调到您跟前来使唤如何?这丫头绝对老实,不会起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就是年纪还小,做事毛燥些,像刚才您抬手示意穿衣的事,她可能还猜不到,您得明说,但一回生二回熟,做多了就明白的。”

“......”

柏常看着面前专心致志地给他整理衣襟的小姑娘,他能说什么?说刚才他其实是想抱她?

花一样的娇人儿就在跟前,软香的身子他也抱过,那晚一时冲动吮尝到的两片红粉浴滴的樱唇,甜软得像会溢出蜜汁来似的让人回味无穷......

可是,他刚才亦看得清楚,小姑娘擦拭他身体的时候,就跟她那天在库房擦拭那些珠宝箱笼没有任何区别,虽然很认真,很仔细,但没有半点的娇羞旖旎。

喉结滚了又滚,柏常还是自己把寝衣松松地拢了拢,依然露出大片的胸膛和腹肌,他抬手摸摸小姑娘的发顶,意有所指道:

“旁人哪比得上媮儿好,爷也不想跟她们熟,爷的跟前,有你一个就够了。”

谢爷不喜屋里人多眼杂,扰了清静,非要降大任于自己,阿媮能怎么着?食君之??忠君之事,虽心里暗叹这男人的龟毛脾性,但也只得点头应下:

“奴婢晓得了,以后必定再仔细些,把爷服侍得更妥当些!”就是管家兼贴身丫环了,一肩两职,也不是不行,再勤快些就是了。

“......”

柏常简直是郁结难舒:他知道,小姑娘现在嘴里说的服侍跟他想要的服侍,根本不是一回事!这张天真无邪的脸儿,哪有半分以前在清心堂时,她衣衫半露地说‘爷,让奴婢服侍您’时的那种含羞带怯的意思?

在某个饱受煎熬的夜里,他对巫山云雨又有了新的感悟:虽然文人喜欢把勾引这事用在女子身上并总带着贬义;但他觉得,七情六欲,不应该分男女的,只要郎情妾意,勾引的另一重意思,也就是主动些罢了。

他常年习武锻炼,自认身材样貌都不错,这段时间,也极尽所能地待小姑娘好了——曾经她主动时他不领情,确是他不对,那就再换他来主动,总行了吧?

可是现在,他衣衫半敝地露着引以为傲的胸膛腰腹,说着暧昧暗示的情话,做着亲昵的撩拔之举,这美人儿却正经得跟个修行的姑子似的!

这么热的天,也从不见她穿薄透些的纱衣,一套立领对襟短袄长裙把浑身上下都捂得严严实实,完全忘了她曾是通房的本份,看向他的那双明眸里,纯真清澈得令人抓心挠肺!

作者有话要说:

谢爷露出他的长腿公狗腰:媮儿,爷这身子如何?

阿媮懵懂看了半天:还不错?

谢爷窃喜:那,我们把曾经在清心堂那未竟之事完成了?

阿媮惊呆:你是说要再一次把我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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