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先生，我们算什么呢？傅荆溪算什么呢？你知不知道你面前的人究竟是谁？”
程迟把戒指还给他，因为脑袋重伤过，丢失的一部分记忆，就像是在头脑中剜掉了一块一般。
他每每想要努力回忆，都只能得到一片空白和茫然。后来，也就不再尝试了。
“是你啊，是程迟，我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虞渐清抱住了程迟，把戒指往他手上套，程迟捏紧了拳头。
看着对方抗拒的样子，虞渐清没有再强迫，他暂且把戒指收了起来，温声道：“迟迟，我早就做出了选择，我犹豫过后是坚定的选择了你啊。”
“……”
程迟看着一脸忧伤的虞渐清，只觉得心里有点发酸发涩，虞渐清的表情在他眼中看起来像是一只受了委屈的大狗狗，但是他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虞渐清所说的选择。
看着他猩红的眼睛，程迟头脑中闪现的是对方吧傅荆溪带回家，是在自己生病时，他却忙着去照顾傅荆溪。
也许那些碎片并不是真相，但是却让程迟相信虞渐清的脚步缓了下来，他看着眼前的男人，迟疑的伸出了手，摸了摸他脸上的那些泪珠。
“你别哭啊。”
他看不得虞美人带泪的样子，心口发紧，嗓子也发哑。
“你不是和傅家订婚了吗？”虞渐清跟傅家的婚约，出现在他出意外后不久，他至今都还记得秦粼说他们两个就是一个笑话时的场景。
程迟的问题，问得虞渐清一个怔愣，他摸了摸程迟的脑袋，在他脑门上亲了亲。
“那个亲，是我跟你订的，我一直在等你……”虞渐清语气很温柔，似乎含着浓浓的悲伤，“我从来都不信你会死。”
虞渐清说到那个字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这经月就好像是过了一辈子那么漫长，他回想起来，都觉得浑身发寒，因而不自觉把程迟抱得更紧了。
“既然你这么爱的人是我，为什么我一点儿都不知道呢？”
程迟的泪落得深，砸在虞渐清的手背上。
他的声音带着哽咽和困惑，问得虞渐清几乎要心碎。
他恨自己不早表达，他恨自己卖弄矜持，他恨自己自以为是。
他恨自己没能成为程迟的救赎。
在程迟经历一切黑暗的时候，他没有一次在他的旁边，程迟一个人熬过了荒芜，熬过了漫漫凛冬和漫漫长夜，最后熬到只需要一个人了。
“对不起。从今以后不会了，我会让全世界都知道我爱你。”虞渐清保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