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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去了趟城郊,那位老先生未见我们。
我有些失落地走出来,许清洲拍了拍我的手,无声地安慰。
本就心情不愉,可偏偏还有烦人的东西要往上凑。
「兰因!」一个一身深绿衣、腰系粉荷包的公子作秀地摇摇折扇,见到我在此有些惊讶。
「王公子,麻烦让一让。」我皮笑肉不笑地对他说一句。
「这是你的谁!」那王公子却不识趣,瞧见坐在轮椅上的许清洲,双目瞪火。
「在下是她的夫君。」许清洲虽还笑着,眼神却冷了下来。
「贱种!这就巴上下家了?」王公子啐了我一口,随即轻佻地嘲笑,「你嫌弃我,可你这瘸子夫婿,恐怕更不行吧?」
我气得颤抖,他辱我可以,却不能辱如清风朗月的许清洲。
我松了许清洲的轮椅,发狠地冲上去掐着他的脖子迫使他弯下来,迅速地取了头上的簪子,对准他的太阳穴。
「你再乱说话,我今日便让你血溅三尺,命断于此!」
「你敢?」他憋红了张脸,却挣不开我。
我虽是个女子,但从小做过的粗活重活不胜枚举,又经常招人欺辱,更是心硬又力大,发起狠来,这些锦衣玉食又不学无术的公子哥儿也奈何不了我。
何况我如今不在他家中,干甚忍气吞声?
我冷笑出声,簪子划破他的皮肤。
这时我想不起来我要保命,大不了他的人寻仇来,我这一条贱命不要了。
「兰因,回来!」许清洲在我身后喊。
我突然不敢松手了,我的许清洲啊。
就这样,撞破了我此前那么污浊不堪的往事。
「兰因,回来!」许清洲咳嗽几声,又唤了我一句。
我终是松了手。
王公子喘着气,愤恨又恶毒地瞪着我。
「你不是来看腿的吗?」我冷哼一声,意有所指地瞥过他两腿之间处。
「你再不乖,看的可就不止腿了。」
王公子患有隐疾,是不举之症。
可人又色心极大,欲要玷污我的时候,这桩秘闻被我知了去。
他脸皮薄又好面子,来看这种病,自然不敢带人来。
所以倒是方便我行暴。
王公子瑟缩一下,骂我:「疯子!」
我勾起嘴角,看着他擦身而过。
等人进了老先生的门,我才转身,遇上许清洲明亮又清澈的眼。
「我……」我生了几分怯意,生怕他看见我如此一面便就此嫌弃了我。
他只是推了推轮子,到我面前来,牵住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