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月:“若不想在各国使臣面前丢脸,立刻派人去找。”
乌虞使臣连声应是,急忙带着人去找。
乌虞话与羌牦话有些相通,譬如这“妓馆”二字,羌牦使臣就听懂了,立刻与身旁的獒戎使臣嘀咕起来。
“咳!”
云知月清了清喉,将手中明黄的圣旨一展:“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着乌虞、獒戎、百漠、羌牦……诸国王子入宫,居于澄明宫,习诗书礼乐、忠君之道,教化礼仪,钦此。”
“外臣接旨。”
众使臣齐声谢恩,心思却各异。
百漠使臣最先道:“敢问三王子殿下,为何圣旨中未提及南昭王子?”
云知月收起圣旨道:“陛下说,南昭忠君爱国,知礼守矩,无须再教化礼仪。”
言下之意,陛下觉得南昭忠心,不需要留质子在京都,而其他各国都还有待教化。
云知月不知道傅崇光是不是真的信任南昭,但此举也将南昭高高捧起,竖做了靶子。
各国使臣脸色一僵,齐齐看向南昭使臣。
南昭使臣挺直腰杆,努力压抑得意之色,身旁的少年却道:“可本殿想留在京都学文习武,本殿也要住到澄明宫——”
“二殿下!”
南昭使臣连忙拉住他,少年却梗着脖子看着云知月:“本殿也要入宫。”
云知月看向他,对方年纪与自己差不多,长着一副风流倜傥的好相貌,看着比他成熟,言语间却有些不可一世的孩子气,一看便是受着宠爱长大的。
无知无畏,满腔热忱,不知世间险恶。
云知月将圣旨递给宫人:“二王子若想入宫,就写折子请示陛下。”
南昭二王子一愣,忽然间眸光冒火地瞪他:“不知羞!别以为陛下宠幸了你就——”
“二殿下!”南昭使臣连忙捂住他的嘴,歉疚地看向云知月:“三王子殿下勿怪,我们二殿下年幼,有口无心,有口无心。”
云知月无法将对方直白的恶意当做“有口无心”,漫不经心道:“是么?方才还说陛下觉得南昭知礼守矩,无须再教化礼仪,本殿倒觉得二王子还差些,既然他自己也有意,留在京都也不错。”
南昭使臣一惊,连忙讨饶:“三王子殿下说笑了,请殿下高抬贵手,莫要与我家殿下置气。”
如今云知月这手持圣旨衣锦还“乡”、宫仆侍卫相护相送的架势,不用想也知道他得了宸国皇帝青眼。不管是用了什么手段,都不是能轻易得罪的。
万一对方真说动宸国皇帝留他们二殿下做质子,他这个使臣也别想活着回南昭了!
云知月却四两拨千斤道:“这位大人才是说笑了,您家殿下的事我可做不了主,尔等还是进宫请示陛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