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过往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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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这么说，没同桌多久之后白晨就发现，梁映同学是一点也没把心思在学习上。
提问：有什么事会让一个好学生崩溃？
白晨选手回答：同桌上课不听讲，还逼我陪她在作文纸上下五子棋。
提问：有什么事会让一个尽职尽责的课代表崩溃？
白晨选手回答：先是谎称忘带作业，接着直接不写作业，多次企图使用水果糖贿赂课代表，甚至做出在课堂小测时直接伸头过来抄的错误举动。
有一次英语小测时，当某个图谋不轨的影子再一次在英语老师举着书走向后排时投到自己面前，白晨终于忍无可忍。
她没停笔，先写完了笔下的答案，在英语老师报下一个单词的间隙，白晨侧头咬牙切齿，“昨天我不是特意和你说了今天小测范围吗，又不背？”
“作业太多，忘记了。”梁映的声音十分委屈。
白晨翻白眼，“少来，明明刚刚交的作业也是抄我的。”
梁映转头还想辩解，白晨的余光突然瞥见后排回过头来的英语老师，还没来得及提醒梁映，后者的脑袋上就结结实实地被书拍了一下。
“说什么呢，这么开心，”碰巧目睹两个人交头接耳全程的英语老师冷笑，“站起来！”
白晨一下子住了嘴，连坐直的动作都僵硬了许多。好学生哪见过这种场面，她咽了口口水就准备站起来，被一旁的梁映一把按住了大腿。
梁映用眼神阻止了她，一边梗着脖子嘴硬，“我们没有对答案。”
白晨心想，那确实是没有对答案，你是直接用抄的。
英语老师冷哼一声，睨了白晨一眼，眼神就像在说“我看错你了”。白晨被看得心虚，感觉自己后背都出了汗，一旁的梁映倒是十分坦然，态度让白晨都想怀疑她真的是无辜的。
“行，都不站起来是吧，”英语老师叉着腰，对着两个低着头的女孩子点点头，手一指教室门外，说出的话却和通情达理没关系，“出去。”
白晨低着头眨眨眼没有动，在沉默中等待勇士梁映继续战斗。
然而没有。这回梁映十分听话地站起了身，顺从程度让白晨再一次跟不上节奏。
最后，她和梁映一起被英语老师赶出教室，在门口做了20分钟的门童。
这对白晨来说实在是太过新鲜的体验了，她和梁映肩并肩靠在门的一边，另一边就是窗户，英语老师威严的声音通过耳麦十分清晰地传进白晨的耳朵里。
“……还不如刚刚就在教室罚站呢。”白晨小声嘟囔。
虽然是上课时间，走廊里偶尔也会有学生和老师经过。不知道是不是白晨的错觉，她总觉得他们都在用余光瞥她，搞得她头越埋越低，脸颊都不好意思地红了起来。
“正好不用听她讲评嘛，反正我不想听，”梁映夸张地吹捧她，“而且你也都会。”
这话说得，白晨居然觉得有些道理，于是决定暂时不和她计较了。
沉默了一会之后，梁映问她：“你是怎么学的，成绩那么好。”
白晨不知道应当把这话当做正常的询问还是一种夸奖，想了一会，她再一次善良地选择相信梁映有一颗积极进取的心，于是细心给她列举了几种自己平时的学习方法，“……大概就是这样，重要的其实还是多练习。”
“不错嘛，让你们罚站，还罚出学习心得来了。”
白晨说完，没等到梁映的反应，反而听到用小蜜蜂扩大了一倍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一转头就看见英语老师比刚刚更臭的脸从门边探出来，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梁映见状稍微变换姿势，用肩膀把白晨的脑袋挡住了。
英语老师“啧啧”两声，冷漠的语调像是在给她们下放弃救治通知书，“英语课代表就是这样带头的，我看你们别的人也不用学了。”
后一句话他是对着教室里说的，而回应他的是教室内一片寂静。梁映感觉到自己身后的女孩子头埋得更低了，连刘海都好像蹭到了她的校服上，梁映敏锐地察觉到一丝痒。
英语老师说完就回教室继续上课了，梁映听到身后的白晨抽了抽鼻子。
“真难过啦？别放心上啊。”
梁映用手肘撞撞白晨的胳膊，手忙脚乱地试图安慰她，“我一会就去和他说是我想看你的小测，不关你的事。”
“本来就是，”白晨努努嘴，红着眼睛瞥她一眼，“那你刚刚怎么不说？”
梁映摸摸鼻子，讪讪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大家都因为成绩和安静的性格把白晨当做好学生，其实这和白晨的自我认知有点差距。白晨骨子里是叛逆的，但人在没有自信的时候总会照着别人期待的样子活，并且容易害怕自己不符合别人的期待。
不过罚站而已，白晨没有做错什么事，本来应该比梁映更洒脱。但一想到老师同学可能从此会用她想象中“异样的眼光”看她，白晨就无法控制地感觉难受。
下课铃响了之后，也许是怕见到英语老师，白晨仍然杵在门口没有动。教室里的同学三三两两地出来，都听到了英语老师刚刚的训话，只当她们还在罚站，谁也不敢先来找她们搭话。
梁映显然是对这种场景见怪不怪，抱着臂陪白晨站着，顺便用不善的眼神劝退一些试图看好戏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