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会，梁映发了一条【好的】。白晨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是在回复自己一起去学校的话，于是笑了笑按掉手机。
出来之后，白慧芬果然抱着手臂在厕所门外等她。
在白杨那边受了气，白慧芬舍不得骂他，就会把气撒到白晨身上，她已经习惯了白慧芬的这套行为模式。
她不动声色地把手机放进兜里揣好，努力做出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以免惹来更大的风暴。虽然看上去很窝囊，但的确是一套很有用的生存法则。
“你说你学习这么好，怎么就不能教教弟弟呢？”白慧芬恢复了她的大嗓门，态度也和刚刚教白杨时完全不一样。
白晨觉得一旁的白杨也在看她，她没说话。她不知道教一个二年级的小孩“100-47”到底还需要什么特殊的教学方法，但她什么也没说。
“我跟你说话，也不理我，你读书就是学了这些？”白慧芬自己把自己越说越气，脸都涨红了起来，也不在乎什么逻辑，“一点礼貌都不懂是吧？”
白晨低着头还是不说话，看上去其实挺乖巧的，其实心里想的是八点见面的话最迟几点起床能把自己收拾妥当。
“也不知道你奶奶怎么想的，我说了多少次女孩子上完初中就够了，学历那么高干嘛，是能嫁得更好吗？！”
要不就不在家里吃早饭了吧。她还存了一点零花钱，去楼下买豆浆的话可以给梁映也带一杯。
“我看你就是被宠坏了。我在你这个年纪都出去赚钱了，哪像你，什么事都不会做，天天只知道读书，到头来教个弟弟都不行。”
周六也可以见到梁映，好开心。
白晨想到这里，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嘴角翘了翘。
她很快就收住了，但显然已经被白慧芬看见了。
“你笑什么？造反啊？！”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白晨，原本就刺耳的音调瞬间又提高了八度。
白晨觉得不妙，果然下一秒，白慧芬甩手给了她一个巴掌。
“啪”的一声十分清脆，白晨的头被带得偏过去。她被打得站在原地晃了晃，努力维持着原本的姿势。
也许是白晨刚刚的行为被她视作一种难得的反叛，打完之后白慧芬依然不解气，变换着各种方式骂她，仿佛白晨的存在就是原罪。
白晨小时候会叛逆想，这么讨厌，那你们当时为什么还要生我呢。后来才反应过来，原来他们其实想要的真的不是自己。
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对于这些话，白晨早就能做到左耳进右耳出。除了脸上的疼痛之外，她好像真的对这些事没有任何反应了。就好像她骂的不是自己一样，白晨心里平静无波。
一旁在看热闹的白杨早就低下头开始摆弄自己手上的铅笔，用尾部的橡皮擦在纸上戳来戳去，发出令人心烦的声响。
而白晨还是一言不发。
过了一会白慧芬骂累了，开始“呼哧呼哧”喘气，白晨知道这是她发泄完了。
果然，也许是见她一直不反抗有些无趣，白慧芬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就转头继续去铺晾好的被子了。
白晨站了一会，走回去坐到自己的床上，又点开了吃豆豆。游戏重新开始，白晨按着键盘，还是半小时之前的姿势，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
还是有点变化的，白晨搓搓手心。
明天就可以见到梁映了，好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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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是写到血压高的一章。
ps 文中提到了翻盖机（按键的那种小手机）所以说明一下，高中部分的时间设定在07年左右